开始朗读。
“‘边界是什么?是地图上细细的虚线,是国境线上高耸的铁丝网,是物理课本里定义的介质的交界面。但我们都知道,真正的边界从不只存在于物理世界……’”
黎川垂着眼,看着桌面。
那些句子从他笔尖流出时,带着某种连他自己都未完全理解的冲动。他写物理边界,写心理边界,写认知边界……但真正想写的,是那些更隐秘的、更致命的边界——
现实与幻境的边界。
平凡与超凡的边界。
活着与消失的边界。
“‘……当我们站在边界线上,一只脚在过去,一只脚在未来,我们真正面对的,其实不是选择向左还是向右,而是选择成为过去的囚徒,还是未来的拓荒者。’”
张燕读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黎川身上,那眼神里有探究,有深思,还有一种教师对学生突然展露的、超乎预期的深邃思想的惊讶。
“这句话写得非常好。”张燕说,“它不仅点题,而且把‘边界’这个抽象概念,转化为了一个关于身份、关于选择、关于自我定义的深刻命题。”
黎川的指尖冰凉。
成为过去的囚徒,还是未来的拓荒者?
他现在不就站在这样的边界线上吗?一边是平凡的高中生活,是试卷、分数、高考、未来;另一边是银卡、黑雾、要塞、观老、血色信封,以及一个完全陌生的、危险的超凡世界。
他选择了哪边?
或者说,他有选择的权利吗?
他有,他此刻不就坐在教室里么?
思绪翻涌间,黎川又想起了夏念初。
那个在幻境里一次次消失的女孩,那个在现实中把银卡还给他的转学生,那个在办公室恬静地地、认真地听他讲数学题的少女。她现在在哪里?安全吗?还……在吗?
如果她真的“消失”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在某个他无法触及的边界之外,她正在承受着他无法想象的命运?
而他,什么都没做到。
没有握紧她的手,没有带她逃离,没有在最后的时刻,给她一个确定能...活下来的承诺。
胸腔里的刺痛感再次蔓延开来,这一次更尖锐,更持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慢地碎裂。
“黎川同学在这篇作文里,还用了很多精妙的比喻。”张燕的声音继续传来,“比如这一句:‘边界不是墙,而是门。不是终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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