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满地断裂破碎的兵器。
这一战,不知打了多久,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血雾漫过天际,连风都带着刺鼻的腥,直到异族最后的一位大能消散,天地才终于静了下来。
此间唯剩他一人一剑!
就在这时,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苍白的指尖渗出血珠,顺着剑身滑落。
他只微微垂眸,看着那点血色在地上漫开,融入万千人族的血流中,嘴角竟若有若无的上扬。
等最后一只异族化作飞灰,那片笼住天地的光华也慢慢散了,只剩三尺青峰还在震颤。
浅绿的素衣上,终于溅上大片的血——是他自己的血。
握剑的手轻轻抖着,指节泛白,嘴角的血线缓缓滑落,滴在血色的土地上,溅起一朵朵细碎的红梅。
他没倒下。
身躯依旧挺直,手中的青峰还在,剑峰斜斜指着地面,仿佛在跟这苍茫天地对峙。
只是那双曾映着秋水的眼睛,已然阖上,眼里的余光敛去,只余下一片沉沉的、化不开的静。
周身的剑意陡然变了,先前的清雅半点不剩,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狂暴与血腥。
那剑意像挣脱了枷锁的野兽,在他周身盘旋,卷起漫天血雾,把他的影子裹在里头,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风停了。
血河也不流了。
此方天地间,只剩下望不到尽头的血色尸骸,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巍然屹立,未退一步!
防线后头的残垣断壁里,钻出来几个衣衫破烂的人。
是躲在废墟里的普通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者,还有脸上沾着血污的少年。
他们原本缩成一团,以为人族的末路到了,直到异族的咆哮彻底没了声,才敢哆哆嗦嗦探出头。
然后,他们看见了他。
看见那道立在尸山血河前,立在他们人族防线前的血红身影,看见他脚下一层异族尸骸。
看见他手里还在颤的青锋,看见他周身那股化为实质的猛烈剑意。
妇人怀里的孩子不哭了,风掠过残破的‘人’字旗,猎猎作响,却无一人发出重获新生的声音。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流出热泪,少年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没人说话,可胸膛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炸开了。
那是绝望之后,又烧起来的希望。
是一个人、用一剑、用一命,给剩下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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