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战术基础。匍匐前进。
训练场一角划出了几十米长的沙土地。刘班长做了个示范,低姿,侧姿,跃进。动作干脆,带起一片尘土,像贴着地皮的狸猫。
“看清楚了?低姿匍匐,腹部贴地,靠肘膝力量前进。目标,前方矮墙。听我口令,前进!”
我们趴下。沙土冰凉粗糙,混着小石子,硌着肘和膝盖。作训服单薄,没什么缓冲。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伤脚尽量歪着,不让脚跟直接蹭地。
“前进!”
手肘和膝盖同时用力,身体往前一蹭。沙土灌进袖口和领子,粗糙地磨着皮肤。脚跟到底还是擦了一下地,伤口被沙粒一硌,疼得我吸了口凉气。动作立刻变形了。
“李铁柱!撅什么屁股!肚子贴地!压低!”刘班长的呵斥立刻就到。
我咬咬牙,把身子伏得更低,胸口几乎擦着地。肘和膝交替用力,一点一点往前挪。每动一下,脚跟就在沙地上拖一下,沙粒嵌进溃烂的皮肉里,那滋味没法说。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滴进沙土里,砸出个小坑。
旁边的人也在吭哧吭哧地爬。陈光姿势别扭,像条离水的鱼,扑腾得尘土飞扬,但速度不慢。周文明爬得很标准,动作协调,虽然也一脸土,但看着没那么吃力。王建军就慢了,动作僵硬,眼镜上全是土,几乎看不清前面。
几十米的沙土地,爬得无比漫长。沙土呛进鼻子嘴巴,混合着汗水的咸腥。胳膊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疼,估计磨破了皮。最要命的还是脚跟,感觉伤口越磨越大,黏糊糊的,分不清是血是脓还是汗。
终于爬到矮墙边,手掌拍在粗糙的水泥墙上,算是到了。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嘴里全是沙子。低头看手肘,作训服磨破了,露出里面擦红的皮。膝盖估计也一样。
“起立!返回!继续!”
又是一趟。这次更慢,更疼。伤口似乎和袜子、沙土彻底黏在了一起,每一次摩擦都像在揭一层皮。我爬得眼前发黑,只能凭着本能,肘,膝,拖,蹭。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了,就剩一个字:爬。
爬回去,再来。三趟低姿,两趟侧姿。每次爬完,都像从水里捞出来,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地方,也没一处不疼的。作训服湿透,沾满沙土,沉甸甸地贴在身上。脚跟已经彻底麻木,感觉不到是自己的了。
收操带回时,我走路几乎是在用脚的外侧和脚掌在跳。每跳一下,牵扯着整条腿的肌肉都疼。陈光也瘸着,但比我好点,至少能走。王建军是被周文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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