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李平安坐下,又让老苍头出去守在门外。
“李先生,你……你这又是何苦?”
周文渊的声音带着疲惫:
“事情已然如此,赵高势大,陛下心意已决,你如今自身难保,何必再执着于一个虚名?”
“非为虚名。”
李平安目光灼灼,直视周文渊:
“只为‘公道’二字,为我那蒙冤受屈,如今身陷囹圄,甚至要被送去和亲的孙女,讨一个说法!”
听到“和亲”二字,周文渊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水溅出几滴。他沉默良久,才缓缓道:
“那日殿试……老夫确实在场。”
“那份策论……惊才绝艳,尤其是其中针对匈奴之策,高屋建瓴,绝非寻常闺阁笔墨所能及。老夫……当时便极力推崇,列为第一。”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然而……糊名拆封,名字却是赵滢。老夫当时便觉有异,曾提出质疑,要求核对笔迹原件。但……但赵无庸以‘流程已毕,原件封存,不可轻动’为由阻挠,更有上官相(女相上官蓉儿)等人从中转圜,言赵滢乃左相之女,家学渊源,或有超常发挥亦未可知……陛下……陛下最终拍板,定了赵滢为状元。”
周文渊抬起头,眼中满是愧色:
“老夫人微言轻,势单力薄……未能坚持到底,致使明珠蒙尘,如今想来,愧对圣人教诲,更愧对……那真正有才学的学子。”
李平安心中波澜涌动,周文渊的亲口证实,比任何旁证都更有力!他追问道:
“大学士可能出面作证?指认当日调换试卷之蹊跷?”
周文渊却苦涩地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出面作证?谈何容易……老夫并无赵无庸直接调换试卷的实证,一切仅是怀疑。若贸然出面,非但无法替令孙女洗刷冤屈,恐怕立刻便会招致赵高报复,自身难保。更何况……陛下她……”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女帝绝不会允许有人翻案,否定她亲自定下的状元。
书房内陷入沉寂,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又被冰冷的现实浇熄了一半。
“不过……”
周文渊似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压低声音,几乎耳语道:
“老夫虽无法直接作证,但或许……有一人,能提供些许线索。”
李平安精神一振:
“何人?”
“当日负责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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