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尘——那份气度以及与士兵互动的姿态,让他立刻确认,这就是正主,那个传说中的“逍遥侯”。
郎今麦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朝廷大员的威严与正气,像是个在朝堂上不畏权势的言官。
尽管处境不佳,下巴却扬得更高,声音也刻意拿捏出训斥与悲悯混杂的腔调:
“逍遥侯!!本官知道是你!你虽蒙天恩,赐有爵位,但须知王法昭昭,天理循环!岂可依仗武力,肆意妄为,在地方上巧取豪夺,迫害良善望族,搅得民不聊生?如今更变本加厉,竟敢公然扣押朝廷命官!你眼里可还有朝廷法度?可还有君臣纲常?须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今日你若悬崖勒马,即刻释放本官与那些被你无辜拘押的士绅,上表请罪,或可……”
肖尘没等他那套抑扬顿挫的官腔说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侧头看向一同押送郎今麦前来、此刻正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的一名江湖人——此人绰号“鬼影子”,轻功和打听消息是一把好手。
“这人……”肖尘用下巴指了指郎今麦,问那江湖客,“是个守规矩的?”
“鬼影子”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侯爷,他贪了多少银子、占了多少田,我是没细查,一时说不准。不过嘛,我打探时倒是听说,这位郎大人上个月刚风风光光,娶了第十六房小妾进门,听说还是个刚满十六的‘清倌人’,花了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
肖尘脸上立刻露出惊诧,目光在郎今麦那已经开始发福、眼袋浮肿的脸上转了转,又扫过他微微凸起的肚腩,语气真诚地感慨道:“十六房?……身体是真不错啊!佩服佩服!不过……”
他话锋一转,露出疑惑的表情,“据我所知,四品知府的俸禄,一年满打满算,合法进项也不过千两左右。你这月俸百两有余,怎么养得起十六房小妾,还有府里上下那么多张嘴?难不成郎大人家里有矿?还是小妾们都自带嫁妆?”
这番毫不拐弯抹角、直指核心的“算账”,把郎今麦那套正义凛然的气势瞬间打乱了节奏。
他脸色一僵,张了张嘴,准备好的大道理卡在喉咙里,憋得脸皮有些发红。
愣了一瞬,郎今麦立刻又梗起脖子,强行维持住官威,色厉内荏地喝道:“荒谬!本官家中私事,个人用度,何须向你解释?朝廷自有法度,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你休要东拉西扯,混淆视听!你违反朝廷纲纪,倒行逆施,劫掠地方,囚禁官员,已是罪证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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