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粗布斗篷,帽檐压得极低,跟着汉子从后巷绕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林晚跟着汉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李家坳走,脚下的积雪没到脚踝,每一步都要耗费极大力气。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远就看见李家坳村口插着京兆府的黄旗,几个差役举着长刀守在那里,村口的木栅栏已经拉起,隐约能听见村里传来的咳嗽声。“从这边走。”汉子带着她绕到村后,那里有一道低矮的土墙,墙根下积着厚厚的雪,隐约能看见个狗洞。“钻过去就是村西头,我家就在那边。”
林晚刚钻过狗洞,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村里的土屋大多关着门,偶尔有开门的,出来的人也都是面色苍白,咳嗽不止。汉子的家是间破旧的土坯房,屋里挤着三个发热的孩童,最小的那个已经陷入昏迷,孩子的母亲坐在地上抹泪,见到林晚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姑娘,你快看看娃吧!”林晚来不及休息,立刻拿出银针,先给昏迷的孩童扎了人中、合谷两穴,又用带来的薄荷膏涂抹在每个孩子的太阳穴和人中处,“先物理降温——找些干净的麻布,泡在雪水里拧干,敷在额头。我去看看其他病人。”
可刚走到隔壁院,就听见一阵骚动,几个村民举着锄头围了过来,为首的老者面色铁青:“你是外乡人?是不是官府派来赶我们走的?”林晚连忙摘下斗篷,露出手腕上沈砚给她的平安玉:“我是西市‘晚砚堂’的掌柜,是来送药的。刚才给村东头王家的娃施了针,他已经退了些热,你们可以去看。”老者将信将疑,派人去核实后,才松了口气,领着她去见染病的老郎中。老郎中躺在草席上,已经说不出话,只指着床头的药篓,里面装着些发黑的冬菇。林晚拿起闻了闻,果然带着股淡淡的霉味:“是这冬菇的问题!雪天潮湿,冬菇霉变产生毒素,吃了就会引发高热咳喘,不是时疫!”
村民们这才放下心来,纷纷拿出自家的陶罐,等着林晚配药。可林晚翻遍带来的药包,才发现只够给十几个重症病人用。她让村民们把所有霉变的冬菇集中烧毁,又教他们用艾草熏屋,自己则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去后山采蒲公英——这种野菜随处可见,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可刚到后山,就听见远处传来差役的呵斥声,紧接着是沈砚的声音:“我乃太医院医官沈砚,奉院正令前来送药,谁敢阻拦?”林晚心中一喜,刚要迎上去,脚下却一滑,顺着积雪的斜坡滚了下去,额头重重撞在石头上,瞬间眼前发黑。
等她醒来时,额头已经缠上了纱布,沈砚正坐在她身边,手里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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