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碎瓷片还摊在那儿,没人敢收拾。
魏向前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缩在炕角一声不敢吭。
刚才那一摔,把他那点想反抗的小火苗彻底给浇灭了。
魏爷骂完了,气顺了点,重新拿了个杯子,自顾自地满上酒。
炕桌上,一盘猪头肉剩了一半,酒瓶子空了底。
“山河啊,你想让他进哪个庙?”魏爷抿了一口酒,这回没刚才那么急了,语气里透着股子商量的意味。
李山河把烟灰弹在那个那也是个弹壳做的烟灰缸里,身子往前探了探:
“魏爷,我是这么盘算的。”
李山河的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现在的形势您老比我清楚。国家要搞改革开放,要创汇,这就是风口上的猪,谁站上去谁飞。外经贸委,那是现在最热的灶头。咱这生意以后要做大,少不了跟洋鬼子、老毛子打交道。向前要是能进外经贸委,哪怕先从个办事员干起,那也是站在了政策的最前沿。”
说到这,李山河顿了顿,目光扫过缩在角落里的魏向前:“这地界,最能接触到上面的风向,也最能给咱们的生意保驾护航。咱现在就像是一头光长膘没长牙的肥猪,要是没这层皮护着,早晚得让赵金龙那种屠夫给卸了。”
魏爷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沉思了片刻:“外经贸委……那是块肥肉,也是个是非窝。那地方盯着的人多,关系错综复杂。向前这没根基的进去,容易让人给挤兑出来。”
“所以这不就得靠您老这把大旗了吗?”
李山河笑着给魏爷续上酒,“您老当年在铁路局那些老部下,老战友,现在还在位子上的不少吧?特别是管人事的,管调度的,只要您老肯出面,露个脸,打个招呼,谁不得给您三分薄面?”
魏爷瞥了李山河一眼,哼了一声:“你小子,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你是早就打听好了吧?”
“嘿嘿,知己知彼嘛。”李山河也不否认。
魏爷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回忆:“我那帮老战友,死的死,退的退。不过……”
老爷子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省组织部的老刘,当年是我手底下的文书,要是没我背他出战壕,他骨头早烂在朝鲜了。还有外经贸现在管事的一个副主任,叫啥来着……张卫国,那是老连长的儿子,见了我得叫声魏叔。”
李山河一拍大腿:“这就齐活了!有这就够了!魏爷,只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