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一手?”
“家主,那马……可都是上等战马!千匹啊!”一个管事模样的凑近低语,眼中精光四射:“若能压价吃下……”
马维眼中厉色一闪:“压价?张显的人是好相与的?不过……”他冷笑一声:“强龙不压地头蛇!传话下去,沿途关卡,给我‘仔细查验’!耗他几日,挫其锐气!再让城中大小马行,统一口径,只出半价!看他卖是不卖!”
当王掌柜一行抵达长子城外,准备入市时,果然遇到了“热情”的刁难。
守城军吏捧着名册簿子,慢条斯理地核对每一匹马的马齿、烙印,反复盘问马匹来源、有无疫病,借口盘查,硬生生将大队人马堵在城外官道上整整一日,不得寸进。燥热的天气里,人马都焦躁不安。
王掌柜脸上堆着商人惯有的谦卑笑容,心中却如明镜,他不动声色,唤过一名精悍老卒,耳语几句,那老卒点点头,翻身上了一匹神骏异常的白色战马,策马扬鞭,如一道白色闪电,径直朝着城门口那磨蹭的军吏冲去!
战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几乎擦着军吏的鼻尖落下,带起的劲风掀飞了他的帽子。
老卒端坐马上,腰杆挺直如枪,眼神冰冷如刀,手按在腰间的环首刀柄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我家主公,使匈奴中郎将张公!命我等押运军马,入洛公干!尔等在此盘桓不去,延误军机,该当何罪?!”
那军吏被这突如其来的煞气吓得面无人色,腿肚子直打哆嗦。
他认得那马,绝非寻常!再看这老卒的眼神,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杀气!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若再敢啰嗦一句,对方腰间的刀下一刻就会劈到自己脖子上!
“放……放行!快放行!”军吏声音都变了调,连滚爬爬地挥手示意手下搬开拒马。
——
又是一月、
四月中旬的天气开始有了些燥意。
虑虒县衙,气氛凝重。
韩暨将最后几枚五铢钱投入空空如也的县库木箱,合上沉重的箱盖,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
他转身,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对堂上静坐的张显拱手:“主公,库中……彻底空了,仅余些散碎铜钱,不足万数,粮仓也只剩底子,仅够县衙及营中十日之需,若王掌柜那边……”
他话未说完,堂外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动般的喧哗!马蹄声、车轮碾地声、兴奋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震得窗棂都在微微发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