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荒郊野外,轮胎漏气可不好办。
孙长富直起身,看向远处管理板房旁边那排简易工棚。
那里应该有一些基本的维修工具,或许能找到补胎的东西,或者至少有个气泵。
他不太想去。
工棚那边更靠近垃圾堆深处,气味更难闻,而且黑漆漆的。
但车子这样开回去,漏气的轮胎撑不了多远。
万一在半路彻底瘪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更麻烦。
犹豫了几秒,孙长富还是迈步朝工棚走去。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手电光柱在黑暗中摇晃,来到工棚门前。
工棚的门虚掩着,挂着一把生锈的锁,但锁扣是开的。
孙长富推开门。
一股更浓郁的霉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里面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机械零件、几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还有几个破旧的轮胎。
他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手动气泵,看起来还能用。
拿起气泵,孙长富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跨出工棚门的瞬间,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咔嚓。”
一声脆响。
他低头,手电光柱照过去。
光线下,是一个用废弃塑料瓶和破布条粗糙缠裹成的东西,浸在泥水里。
孙长富用脚尖拨弄了一下,那东西翻了个面,露出瓶身上用黑色记号笔反复描画的几个大字:“别喝井水”。
瓶子旁边,散落着几张被泡烂的纸片,其中一张残留的边角上,还能辨认出用蜡笔画的一根粗黑箭头,指向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图案——
那是很多年前,事故刚爆发时,村里孩子被学校老师组织着画的“危险水源警示”宣传画。
孙长富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当年污染爆发初期,人心惶惶,井水变色发臭。
有些村民和孩子病急乱投医,用各种土法试图过滤井水,这种简陋的手工过滤器曾在村里短暂出现过。
后来,在他派人“安抚”并切断消息后,这些东西连同那些稚嫩的警示画,都被当作“制造恐慌的证据”收缴并清理掉了。
它们应该早就被销毁,或者深埋在某处,绝不该出现在这里。
一股粘稠的寒意,紧紧裹住了他的喉咙。
孙长富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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