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浑浊的眼神朝着大理寺的方向扫了一眼,嘴里嘟囔着:
“小官人可别沾这个案子……那砚台沾了血,晚上会哭呢。”夜里黑得像墨汁似的,大理寺的廊檐下面挂着的灯笼昏昏黄黄的,风从院子和厅堂里穿过,吹得纸灯啪啦啪啦响。
沈观站在偏门的阴影里头,眼睛紧紧盯着巷口那间破破烂烂的药铺。他在这儿都守了快一个时辰了。
林婆子之前说的那句“砚台沾了血,夜里会哭”,就像一根小针似的扎进他的脑袋里,不停地刺痛着他。林婆子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衙役急匆匆地给带走了。那衙役动作特别急,林婆子的眼神也是慌得不行。这可不像一般老太太那种胆小怕事的样子,倒像是在被人捂住嘴之前发出的最后那声绝望的呜咽。
肯定是有人在堵她的嘴呢。
沈观的手指尖微微发抖,这可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在他的血管里一个劲儿地往上涌呢。
按道理说,他本来是可以按照律法去申请查看以前案子的物证的。可是赵元礼早就明明白白地说了,他没权力查看那些机密档案,没有皇帝的旨意也不能把相关的人提出来审问。
什么三天破案啊,这就是走个过场,想让他老老实实地认栽,然后自己主动辞职呢。
哼,他可不会就这么认了。
今天晚上,他就要越界行事了。
夜已经很深了,露水也很重,巡夜的更夫刚敲过二更鼓。沈观借着走廊柱子的阴影,悄悄地摸到停尸房的后院。
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好长时间了,专门用来存放那些陈年疑案的遗物。那扇大铁门锈得不成样子了,可是锁扣却是不久前刚换的新的。
沈观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细铜丝,这是他在国子监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研究机关术学会的小本事,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咔”的一声,锁开了。
屋子里面冷得像冰窖一样,一股发霉的味道和陈年药草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一排排的铁架子立在那儿,就跟墓穴里的石碑似的。他靠着记忆去翻找编号,找了好一会儿,最后在最里面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乌木做的铁匣子。那匣子上的标签模模糊糊地写着:“崔案遗物·端砚一方,血渍还没清理干净呢。”
这时候啊,他的心跳一下子就变快了。
他双手把铁匣子捧起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才把盖子打开。
就瞧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方青灰色的端砚呢。在那砚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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