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价钱。”他在每家铺子都是这么说的,说话的语气特别温和,就跟那种操心兄弟婚事的普通书生似的,“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姓温的经常来帮忙?懂那些老礼儿,还自己做熏香呢?”
这三家铺子的掌柜都点头。
“温知悔先生啊,是个文化人,以前是个落第的秀才,现在在婚仪坊当司礼呢。每个月的初七肯定来,还带着自己的一套香方,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能‘安神定魄’的秘密法子呢,就连我们这儿的老师傅都很佩服。”“他呀,老是要在轿顶钻个小眼儿,说什么是为了透气,省得新娘闷得慌。”另一个掌柜接着话茬说,“虽说《匠作则例》里早就写了有竹管通风这回事儿,可他说得一套一套的,咱也不爱跟他争。”
沈观就把这话给记下来了。
连那个名字——温知悔,也一块儿记住了。
当天夜里,大理寺偏房的蜡烛一直亮着。
沈观拿着勘验令,把之前三起类似新娘突然猝死案件的尸格记录都调了出来。
这三具尸体啊,年龄都没超过二十岁,脸就跟活着的时候似的,嘴角泛着紫。医官都判定是“惊厥突然死亡,痰堵住了心窍”。
但是仔细看肺部切片的描述,居然都有“有微尘沉积,颜色是浅褐色”这样的记录,之前都被当成普通的积痰给忽略了。
沈观拿出白天悄悄采集的三份空气样本,这可都是从三起案件当天使用的花轿里面采集的。
他用银针蘸着特制的药水滴进去,不一会儿,液体就从清澈变得浑浊了,再滴进去一滴紫芸汁,嘿,居然泛起了幽蓝的波纹。
这肯定是醉梦散的反应啊。
这醉梦散原本是在北境战场上用的,能让人短时间失神,心跳加快,经常用来扰乱敌军的阵型。
要是体质虚弱的人吸入太多,特别容易引起心脉破裂。
这三个新娘呢,经过暗地里调查,从小身体就不好,都有“心悸老毛病”。有一场谋杀,那可是精心谋划过的。
不是用毒药,也没用刀子,是借着“礼”来杀人呢,把“香”当成了杀人的凶器。
凶手就是利用大家对婚礼那种敬畏又盲从的心理,把能致命的迷药藏在熏香里,再借着那所谓的“透气孔”让空气对流起来,这样药气就能更快地渗透进去。
等新娘坐在花轿里超过一刻钟,药力就深深地侵入到肺腑里了,心脏的血脉一下子就衰竭了,从表面上看啊,就好像是被惊吓过度了,突然得了重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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