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亲手送走多少无辜性命?你当真是铁石心肠的屠夫,还是……被人牵线的提线木偶?”
霍九章双唇翕动,终是仰天一笑,笑声嘶哑如裂帛。
下一瞬,他猛然撕开胸前衣襟——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横贯胸膛,蜿蜒如蛇!
“那一夜,我也差点死在刑台上。”他声音沙哑,“他们让我抄录假供词,焚毁真卷宗。我不肯,便被活生生剖开胸膛,灌进滚油封口……然后告诉我:若敢泄密,全家九族皆为枯骨。”
他环视众人,眼中再无惧意,只剩悲凉:“我不是清官,也不是忠臣。我只是一个……还活着的尸体。”
说罢,他跪倒在地,双手捧起一本残破朱册:“这是我当年偷偷誊写的原始记录……藏在刑房梁上三十年,不敢见光,不敢启封。今日……交予你。”
沈观接过,指尖微颤。
他转身面向群臣,将一枚铜锁置于阳光之下。
锁芯内嵌薄镜,折射出一道细长光影,在墙上缓缓勾勒出几行小字:
“主谋者,兵部侍郎裴仲昆。授意户部虚报灾情,敛财百万,嫁祸清流。幕后牵连,直达宫禁深处。”
全场哗然!
赵元礼猛地拍案而起:“荒谬!这是何等妖术幻象?竟能凭空显字?!此乃蛊惑人心,动摇国本!来人,将此人拿下!”
话音未落,陆明修颤巍巍走出人群,手中捧着一叠泛黄纸页,膝盖微屈,几乎跌倒。
“这……这是我十年来,每日深夜偷偷抄录的原始卷宗副本。”他声音极轻,却如惊雷贯耳,“原件早已被焚,但我记得每一个名字,每一笔涂改……我怕有一天,真相会彻底消失。”
他抬头看向沈观,眼中含泪:“现在,我不怕了。”
阳光穿过大殿,照在那些纸页上,映出斑驳墨迹,也映出无数被掩埋的姓名。
沈观静立不动,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闭了闭眼,没有回应任何杂念,只是轻轻握紧了那枚铜锁。
夜风穿廊,吹动檐角铜铃。
当所有喧嚣散去,他独自一人踏上了通往城郊旧刑场的小路。
月光洒在荒草间,像一层薄霜。
他站定,伸手探入袖中。
掌心微热,一张淡青色的卷轴悄然浮现。
卷轴未展,其上符文隐现,似有低语萦绕耳畔。
他指尖轻抚过卷轴边缘,忽而一笑。
这一笑,不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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