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
这场南行,不只是输送影侍。
更是一张早已织就的网,正悄然收紧。
行至午时,车队在官道旁一处荒驿歇息。
驿站早已破败,檐角垂着蛛网,石阶龟裂,唯有一口老井尚能汲水。
押送队伍依例分派差务,影侍们被责令挑柴担水,供车马休整。
沈观默然接过木桶,指尖触到粗粝的麻绳时,心中已有计较。
他缓步走向井台,脚步微跛,姿态如常——这是前日模拟推演中反复校准的结果:一个合格的影侍,不该太利落,也不该太迟钝。
恰到好处的笨拙,才是最安全的伪装。
井水清冷,桶底映出他左颊那道疤痕的倒影。
他盯着水面片刻,忽然抬眼,望向不远处正倚柱饮茶的押送嬷嬷——陈氏,崔氏心腹,掌管所有符令出入。
她腰间悬着一枚青铜小牌,半掩于衣带之间,只露出一角刻纹与编号“洛京07”。
时机到了。
他提桶转身,故作踉跄,一脚踏空在湿滑的青苔上。
木桶翻倒,浑浊井水泼洒而出,溅湿了陈氏裙裾。
“奴才!”她惊怒低喝,猛地站起,袖中符牌随动作一晃,彻底暴露在沈观视野之中。
“小的……小的该死。”沈观伏地叩首,头压得极低,肩背微颤,俨然一副惶恐之态。
可就在俯身刹那,双目如鹰隼掠过,将那符券纹路尽数刻入脑海——中央为双蛇盘钥图腾,边缘镌有细密云雷纹,编号以阴文凿刻,右下角还嵌着一点朱砂印记。
记下了。
他任由陈氏踢了一脚,滚向角落,耳中听着对方啐骂远去,心底却已启动【案件推演模拟器】。
虚拟空间内,符券影像迅速重构,系统自动比对过往收录的七块焦木牌拓片,竟发现其中三块存在相同云雷纹变体——皆出自洛阳西郊废弃窑址群。
线索开始串联。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沈观悄然起身,披衣潜行至马厩。
月光透过草顶缝隙洒落,照见他从怀中取出炭笔与薄纸,轻覆于摹印板上,一笔一划拓下符券全貌。
动作极稳,呼吸近乎停滞——他知道,哪怕一丝错漏,都可能在未来触发致命误判。
复原现场后,他正欲返归柴房,忽觉身后气流微滞。
一道纤弱身影无声立于廊下,披着灰袍,面容隐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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