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心里。
马天笑的肩膀先是一僵,随即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猛地松弛下来。他转头看向马小跳,儿子眼里的泪水正打着转,嘴角却咧得大大的,露出两排小牙。父子俩就这么对视着,没说话,眼眶却一起红了,像有滚烫的东西在里面翻涌。
“生了!生了!”马天笑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拽着马小跳往产房冲,两人的肩膀撞在门板上,“砰”的一声闷响,门应声而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却被一股淡淡的、像牛奶混着阳光的甜香中和——那是新生儿特有的味道,清清爽爽的,挠得人心头发痒。
产床上,妈妈的头发还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脸色白得像宣纸,嘴唇却泛着淡粉。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手腕搭在被子上轻轻颤抖,嘴角却翘着,眼里的光温柔得能化开冬天的冰。她的目光落在护士怀里的襁褓上,那团粉嫩嫩的小东西攥着拳头,时不时蹬一下腿,发出“咿呀”的小奶音。
“小跳,过来。”妈妈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马小跳赶紧跑过去,握住妈妈冰凉的手。妈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看那个小生命:“你看,弟弟在跟你打招呼呢。”
马小跳凑过去,眼睛瞪得圆圆的。襁褓里的小家伙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盖在眼睑上,鼻梁塌塌的,嘴巴像颗小樱桃,正一鼓一鼓地吐着泡泡。刚才那声响亮的啼哭,竟来自这么小的身体,真神奇。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想碰一碰那肉乎乎的脸蛋,又怕力气太大弄疼他,指尖在半空悬了半天,才轻轻碰了下小拳头——软乎乎的,像刚揉好的棉花糖。
马天笑站在床边,看着妻子满足的笑,看着小儿子皱巴巴的小脸,忽然觉得刚才所有的煎熬都值了。他伸手替妻子理了理额前碎发,指尖碰到她的皮肤,还带着汗湿的凉意,心里却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在地板上投下一小块亮晶晶的光斑,整个房间里,都是新鲜的、甜甜的味道。
“小跳,”马天笑蹲下身,皮鞋跟在瓷砖上磕出轻响,他双手稳稳按住儿子的肩膀,掌心温度透过毛衣渗进来,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从今天起,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汉了。”
走廊的穿堂风卷着消毒水味掠过,马天笑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产房紧闭的门,又落回儿子冻红的鼻尖上,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线:“妈妈刚生完弟弟,身子虚,夜里可能要起好几次床换尿布、喂水,你听见动静就多搭把手。她要是想喝热水,记得先试试水温,别烫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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