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公交车“吱呀”一声停稳,车门伴着轻微的机械声缓缓打开。岛国人把泛黄的笔记本小心翼翼揣回内袋,指尖在袋口顿了两秒,又低头看了眼路曼曼摊开的练习册,目光在照片上停留片刻,才抬眼望向窗外——沉落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远处的屋顶浸在暮色里,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只轻声吐出“我知道了”,声音轻得像被风裹着。接着便转身迈步,脚步比来时慢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紧绷的沉郁,背影在暮色里渐渐变淡,最后成了个模糊的小点,消失在车门外侧的人流里。
车门刚合上,马小跳就迫不及待伸手拽住路曼曼的胳膊,眼里还满是没散的惊讶,连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些:“路曼曼?你怎么会在车上!我刚才找座位、跟大叔说话,压根没看见你啊!”
路曼曼被他拽得晃了一下,赶紧把练习册合上抱在怀里,像是怕里面的老照片被人看见,耳尖悄悄泛了红,嘴上却硬邦邦的,带着点没消的气:“我、我就是刚好坐这班车回家,哪知道会碰到你。倒是你,刚才除了对着大叔瞎发火,还会做什么?”
她话锋一转,皱着眉伸手戳了戳马小跳的胳膊,语气里的气慢慢散了,多了点无奈:“你啊,就是沉不住气。历史是刻在老照片里、藏在幸存者的故事里的,不是靠嗓门喊出来的。刚才你越急,大叔越会觉得你在跟他吵架,反而听不进你说的真相。”
马小跳被戳得往后缩了缩,挠着头更不好意思了,指尖把书的封面蹭得发毛:“我知道……可我一听见他说‘大东亚共荣’,说岛国学课本那么写,我就忍不住想反驳。那是我爷爷亲身经历的苦,怎么能被说成是‘帮助’呢?”
路曼曼看着马小跳泛红的耳尖——连耳尖的绒毛都透着点慌慌的红,像被晚风揉乱的晚霞,心里忽然软了软。她抱着练习册往窗边挪了挪,腾出半边冰凉的金属扶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放得比暮色还缓:“我懂你的气。爷爷攥着发抖的手讲往事时,连声音都在颤,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疼,怎么能被一句轻飘飘的‘帮助’抹掉呢?换作是我,也会急得想立刻把真相摊在他眼前。”
她低头蹭了蹭练习册封皮上的褶皱,指尖划过那些被攥得发毛的红圈——那圈里藏着上周三晚自习,她戳着马小跳课本骂“公式都记不住”的模样,藏着“罚抄十遍还要带薄荷糖”的玩笑,此刻倒像是把自己乱糟糟的心事也圈在了里面。再抬眼时,她眼底的嗔怪淡了些,多了点认真:“但你看刚才,我没跟大叔争对错,就把太爷爷躲在菜窖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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