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扫过在场的几个孩子,像温柔的探照灯,一一掠过每个人的脸庞:毛超依旧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肩头还带着未散的愧疚,微微佝偻着,像扛着一块无形的石头;夏林果挺直脊背,双手轻轻交握在身前,眼神里满是专注,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路曼曼则紧紧攥着夏林果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大眼睛里藏着一半忐忑一半期待,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
最终,她的目光落回马小跳脸上,语气骤然变得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每个字都像敲在石板上,清晰而有力:“下周末学校的校园歌手展演,让马小乐登台。他要唱的,不是简单的儿歌改编,也不是朗朗上口的轻松流行曲,而是专业声乐考级里实打实的十级曲目——那曲子要练绵长的腹式气息,得撑住八拍长音不抖、不散;要练流畅的花腔转音,得在高低音之间衔接得自然无痕,不生硬、不卡顿;更要练饱满的情感表达,得把词里的喜怒哀乐唱进人心坎里,让听众跟着共情。这份难度,丝毫不亚于一首高技巧的钢琴曲,甚至对刚学声乐的孩子来说,挑战更大。”
马小跳脸上的惊喜瞬间僵住,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张开的嘴巴半天没合上,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凝固成了错愕的模样。眼里的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茫然与无措,像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两次,声音才带着几分发懵的颤音挤出来,连舌头都像是打了结,吐字都变得磕磕绊绊:“十、十级?王老师,这……这也太难了吧?他才刚学发声没多久,连最基本的音准都还没稳住,唱两句就跑调,有时候连‘哆唻咪’都唱不准;十级歌曲的高低音跨度那么大,动辄就是八度、十度的跳跃,气息控制要求又严,稍微没稳住就破音。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根本、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王老师不等他说完,便轻轻抬手打断,指尖依旧悬在半空,眼神里的笃定却愈发鲜明,像淬了光的墨玉磐石,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连语气都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力量:“小跳,我教他,从来不是要他一下子变成完美无缺的歌手,也不是要他在短短几天里创造奇迹——那既不现实,也违背了学音乐的初心。我是要他明白,真正的热爱从来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守住的,它不是一时兴起的新鲜感,而是需要付出成倍的努力,需要熬过无数个枯燥重复的日夜,需要在嗓子练哑、想放弃的时候咬牙坚持;毛超藏了这么多年的愧疚,也不该只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轻轻带过,当年的错,毁了一场演出,也凉了一份期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