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写本,我明天给你带过来。而且张强打球的样子超有张力,咱们正好可以让他当模特,多画几张参赛作品。”
张强一拍大腿,站起身原地运球:“没问题!只要能帮你,我天天陪你画!投篮、运球、防守,你想画什么姿势都行!”篮球在他手里转得飞快,汗水滴落在草坪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再说了,你画的篮球场景那么逼真,评委肯定喜欢!”
三人正说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惊呼。“快看!那栋楼上面!”有人指着街对面的写字楼大喊,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三人齐刷刷抬头,只见街对面十几层高的写字楼顶,一个少年正死死扒着锈迹斑斑的铁质护栏,半个身子已探出在外,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卷走。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衣摆被午后的风鼓得猎猎作响,像一面濒临破碎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翻飞。阳光斜斜地洒下,勾勒出他清瘦单薄的轮廓,逆光中,那张脸苍白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剪影。
唯有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指腹与指甲缝里嵌着深浅不一的铅笔灰,在亮晃晃的光线下格外刺眼——那不是污渍,而是一个少年与梦想最后的纠缠。他的眼神空洞,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际,仿佛在寻找一个早已消失的出口,又仿佛在等待一句无人回应的“别跳”。
底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瞬间便围满了写字楼前的空地,密密麻麻的人影里,喧嚣陡然四起,像一场荒诞的狂欢拉开序幕。各色手机镜头齐刷刷抬起,冰冷的屏幕像无数只漠然的眼睛,死死黏在楼顶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上,闪光灯此起彼伏,记录着这场即将发生的悲剧,也记录着人群里那些扭曲的面孔。有人踮脚抻颈,脖子伸得像绷紧的弓弦,生怕错过半分“好戏”,嘴里还兴奋地嘀咕:“这波能火,赶紧拍!”有人交头接耳,低声揣测着:“怕是学习压力扛不住了”“看着就是个学生,家里管得太严吧”;更有几道刺耳的起哄声如淬毒的刀锋,划破午后的空气:“要跳就快点,别在这儿磨磨蹭蹭吊人胃口!”“先拍个视频再跳啊,不然白折腾一场,多亏!”这些声音与刚才街道上的轻松热闹判若云泥,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麻木与躁动,仿佛一场即将上演的悲剧,正沦为围观者眼中供人消遣的街头表演,而生命,不过是他们短视频里的一个流量符号。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林梦瑶猛地转过身,杏眼圆睁,死死盯住那个喊得最大声的黄毛男人,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要是上面的人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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