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语是特意说给屏风后之人听的,这冷色才是给眼前崔知许看的,好叫他以为,崔夫人提议操办纳妾一事,是真惹得她这位正头娘子满心不快。
毕竟世间女子,谁又能欢欢喜喜看着夫君纳妾。
柳表妹跟了他多年,又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崔知许吃定她纵使委屈也不敢闹脾气。
此刻见姜若浅这般“吃味”,不但不恼,反而暗自欣喜,稳稳落下手中棋子,温声哄道:“为夫不是早与你说过?不必大办,让表妹过来给你敬盏妾室茶,定下名分便是。”
姜若浅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诮。
她同崔知许说这番话不是争宠,本意便是要屏风后的柳表妹,亲耳听清楚崔知许的凉薄与敷衍。
她缓缓抬眸,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语气反倒像是替旁人着想的劝:“夫君这般,怕是不妥吧?表妹跟了你这些年,青春都耗在了这深宅里,总得风风光光操持一场,才算全了体面。”
崔知许闻言,只当她是吃醋的试探,心头愈发熨帖,忙又往前凑了凑,软语安抚:“夫人,你还不晓得我的心?我心里唯有你一人。
纳表妹不过是不得已,她一个孤女跟着我,又在宫中闹出那些事,给她个妾的名头,也只是全了崔府和她的体面。
以后就当没有她,你我之间,一如往日般恩爱不渝,半分不会变。”
“哼。”姜若浅低低哼了一声,那声轻斥裹在柔婉的语调里,听不出半分火气,唯有那双水润的杏眼,含着几分嗔怨瞪了他一眼,“夫君当真舍得不办纳妾礼?”
崔知许当即“啪”地一声把手中棋子丢入棋盒,大手一伸便攥住她的手:“夫人,你要明白,我是要与你白头相守的夫君,这辈子荣辱与共的人只有你。至于旁人,于我而言,从无半分要紧。”
姜若浅轻轻抽回手,神色愈发恳切:“夫君说笑了,我并非善妒之人。妹既已跟了你多年,便该好好替她操办这场纳妾礼,也好给她几分脸面。
你也知晓,这府里向来拜高踩低,若真如你说的,表妹进门连一桌薄席都不肯摆,往后表妹在府里又如何立足?”
崔知许听得这话,只觉姜若浅识大体、竟是这般贤惠大度的女子,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灼热动容,连带着语气都添了几分郑重:“夫人贤惠,一心为为夫,为表妹考虑。”
姜若浅垂眸,掩去眼底的冷笑,话锋却陡然一转,似是无意般提道:“方才我已让胭脂去寻表妹了,想着唤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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