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镇东头有家‘济世堂’,坐堂的秦大夫医术不错。”
“那...需要向维持会报备吗?”
女人笑了,那笑容很淡,带着一丝讥诮:“你说呢?”
沈清辞明白了。她正要道谢离开,女人突然低声说:“但秦大夫每月的初一、十五,会去城隍庙义诊。今天十四了。”
沈清辞眼睛一亮:“多谢姐姐。”
“不用谢我。”女人合上书,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我也是外地人,知道在外不容易。”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沈清辞一眼:“记住,在安平镇,少说话,多听。耳朵比嘴巴管用。”
说完,她就消失在门外的人流中。
沈清辞回到李浩身边,把女人的话转述了一遍。李浩点点头:“城隍庙...是个好地方。香客多,容易隐藏。”
“可你的伤等不到明天了。”
“那就今晚去。”李浩说,“城隍庙夜里应该也有人。”
两人在茶馆里坐了一个下午,听着茶客们的闲谈,拼凑着安平镇的图景。从这些断断续续的对话中,沈清辞了解到:安平镇的镇长姓陈,是个前清的举人,日本人来了之后当了维持会长;镇上有日本驻军一个小队,三十来人,队长叫渡边;伪军保安团有一百多号人,团长姓马,原是这一带的土匪头子;最要紧的是,这几天镇里风声紧,说是要查“奸细”,已经抓了好几个“可疑分子”。
“得小心。”沈清辞低声对李浩说,“这里不比其他地方。”
黄昏时分,两人离开茶馆,在镇上找了家最偏僻的脚店住下。脚店老板是个独眼老头,对客人的身份从不过问,只要钱。沈清辞用最后几个铜板要了间最便宜的下房,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窗户纸破了几个洞,夜风直往里灌。
但至少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沈清辞让李浩躺下,自己坐在床沿,拿出老张留下的最后一点草药,准备给李浩换药。但当她解开绷带时,心又揪紧了——伤口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化脓得更厉害,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
“必须找大夫了。”她咬着嘴唇说,“不能再拖。”
“等天黑。”李浩闭着眼睛说。
天终于完全黑下来。安平镇实行宵禁,入夜后街上就不能有人了。沈清辞从窗户的破洞往外看,只见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时不时响起,还有探照灯的光柱扫过街面。
等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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