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我父亲地图的人不多,”李浩的目光变得幽深,“但并非没有。当年参与文物南迁秘密押运的,除了我父亲,还有几位信得过的同道。但时局动荡,人心易变……”
他没再说下去,但沈清辞听懂了。也许那些“同道”中,有人已经变了节,或者落入了敌手,吐露了秘密。也许那张地图,早已不是秘密。
“那我们……”沈清辞感到一阵寒意,比冰冷的河水更甚。
“地图不能全信了。”李浩深吸一口气,努力坐直身体,“后面的路,得靠我们自己判断。”
他看向河谷下游的方向,“瀑布水流这么急,这里不能久留。等衣服烤干,我们得往下游走,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藏身,等你……等我的伤好些。”
沈清辞点头。她看向李浩被火光映照的侧脸,那上面有疲惫,有伤痛,但还有一种更坚硬的东西,像被反复淬火的铁。
衣服半干时,两人便熄灭火堆,用沙土仔细掩埋痕迹,互相搀扶着,沿着河谷向下游走去。李浩几乎将大半重量都压在沈清辞身上,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沈清辞咬着牙支撑,肩膀被压得生疼,但她一声不吭。
河道曲折,乱石嶙峋。他们走得极慢,既要小心脚下湿滑的石头,又要警惕可能的追兵。幸运的是,这一路并未再发现伪军的踪迹。或许那些人真的以为他们摔死了,或许这复杂的地形让对方放弃了搜索。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日头已过中天。河谷渐趋平缓,两侧峭壁变成了长满灌木的低矮山坡。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河滩,滩地上有被水流冲积形成的沙地,还有几块巨大的岩石可以遮蔽。
最让沈清辞惊喜的是,她在河滩边缘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几株熟悉的植物——那是秦大夫教她辨认过的,可以消炎止血的草药。
“就在这里吧。”李浩也看到了那几块巨石形成的天然遮蔽处,喘息着说。
沈清辞扶他过去,让他靠着一块最平整的石头坐下。她则立刻去采集那些草药,用石头捣碎,准备给李浩换药。伤口经过上午的折腾,必须立刻重新处理。
她撕开早上匆忙包扎的布条,伤口果然又红肿了几分。她仔细地用清水清洗——水是直接从河里取的,冰冷刺骨——然后敷上新鲜的草药泥,再用最后一点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李浩一直默默看着她忙碌,直到她做完这一切,才开口,声音很轻:“你学得很快。”
沈清辞动作一顿,没有抬头。“不想学,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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