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少年对这片街巷极为熟悉,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堆满破箩筐的墙角。他搬开两个箩筐,露出墙根下一个尺许见方的破洞,边缘被磨得光滑,显然常被使用。
“我先过。”阿福伏身钻过,清辞随后。墙那边是染坊的后院,晾晒着各色布匹,空气中弥漫着靛蓝和茜草的气味。院中无人,阿福领着清辞穿过布匹间的缝隙,来到一扇小木门前。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水道,黑水城的支流之一,水色深绿,水面漂着几片枯叶。岸边系着一条乌篷小船,仅容两三人。
“上船。”阿福解开缆绳,“这水道通三条街外的石桥,从桥下过,可避开主要街口。”
清辞跳上船,肋下一痛,她闷哼一声扶住船篷。阿福撑起竹篙,小船无声滑入水道。
“阿福,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清辞坐在船头,观察着两岸。
“我从小在这片长大。”少年撑篙的动作熟练,“爹娘早没了,是陈掌柜收留我在药铺打杂。这些巷子水道,我闭着眼都能走。”
小船穿过低矮的石桥,进入更窄的水巷。两侧是高耸的砖墙,头顶一线天光。水声潺潺,衬得巷子愈发寂静。
“姑娘,”阿福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李浩哥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清辞看向他。
“今早天没亮,李浩哥来找掌柜,我送茶时听见几句。”阿福低着头,“他说什么‘金鳞’、‘子时’、‘必须毁掉’。掌柜当时脸色很难看,给了他那匣子,但李浩哥没要,说办完事再来取。”
“他还说了什么?”
阿福摇头:“后来他们声音压得很低,我听不清。但李浩哥走时,拍了拍我肩膀,说……”少年顿了顿,“说如果晚上他没回来,让我护着掌柜出城,去北边。”
清辞心头一沉。李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小船拐过一个弯,前方水道渐宽,隐约传来人声。阿福停下竹篙,示意清辞俯身。两人趴在船底,任由小船随水流缓缓漂出巷口。
外面是黑水城的主河道之一,河面宽约十丈,两岸店铺林立,行人如织。清辞透过篷隙看去,只见石桥上有衙役设卡,盘查过往行人车辆。
“今天查得特别严。”阿福低声道,“说是搜捕江洋大盗,但我看不像——那些衙役手里拿着画像,问的都是‘有无见过此人’,画像上的人……”
“怎样?”
阿福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那是一张粗劣的拓印画像,但眉眼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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