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差点照到他们的船。清辞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像擂鼓。她握紧枪,手指扣在扳机上。
周老四的手也按在了鱼叉上。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像狼。
灯笼的光越来越近。能听见划水声,就在几丈外。
清辞的心跳停了。
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哨,很尖,很响。
年轻人猛地抬头:“那边!”
两艘小船立刻调转方向,朝呼哨声传来的方向划去。灯笼的光渐渐远去,水声也渐渐消失。
走了。
清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周老四也松开鱼叉,擦了把额头的汗。
“好险。”他低声说。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清辞问。
“不一定知道。”周老四说,“可能是在拉网式搜索。这一片水域,他们都要搜一遍。”
“那呼哨声……”
“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也可能是在调集人手。”周老四重新划起桨,“不管怎样,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小船继续在芦苇丛里穿行。周老四划得更快了,桨入水的声音很轻,但很急。清辞回头看,芦苇荡无边无际,像一片绿色的海,而他们像海里的两粒沙子,随时可能被吞没。
又划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出了芦苇荡,进入一片开阔的水域。雾散了些,能看见远处有山影,黑黢黢的,像蹲伏的巨兽。
“到了。”周老四说。
清辞往前看。前方是条很窄的水道,两边是陡峭的崖壁,崖壁上长满了藤蔓和灌木。水道里黑黢黢的,看不见底,水很静,几乎不流动,像一潭死水。
“这就是老河道?”她问。
“对。”周老四把船撑到水道入口,“几十年前,太湖发大水,冲开了这条河道,通到长江。后来水退了,河道就废了。现在只有我们这些老打鱼的还记得。”
他率先把船撑进水道。水道很窄,只容一条小船通过。两边崖壁几乎要碰到一起,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星星在那一线天里闪烁,像碎钻。
水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桨划水的声音在崖壁间回荡,嗡嗡作响,像很多人在低声说话。
清辞忽然觉得冷。不是身体冷,是心里冷。这条水道太深,太静,太黑,像通往地府的路。
“还有多远?”她问,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二十里。”周老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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