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几天街上多了些生面孔,像是在找人。但她眼睛瞎了,看不清是什么人。”
李浩沉默了一会儿,说:“得尽快走。这儿不能久留。”
“可你的伤……”
“死不了。”李浩说,挣扎着坐起来,“但再待下去,会连累冯婆婆。”
清辞知道他说得对。冯婆婆收留他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不能再让她冒险。可是走,去哪儿?怎么走?
“我去打听打听。”她说,“看看有没有船去北边。”
“小心。”李浩看着她,“别暴露行踪。”
清辞点头,换上一身冯婆婆给的旧衣服——是件深蓝色的粗布褂子,很肥大,但能遮住身形。她把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用布条包住,脸上抹了点锅灰,看起来像个乡下妇人。
她悄悄出了观音堂,沿着巷子往外走。午后的秦淮河边很热闹,河上游船如织,丝竹声、歌声、笑语声,混着河水哗哗的声音,飘得很远。岸边的茶楼酒肆里坐满了人,穿长衫的,穿西装的,穿旗袍的,各色人等,在午后慵懒的阳光里,喝茶,听曲,谈天说地。
一切看起来都很安宁,很繁华。
但清辞知道,这安宁是假的。就像秦淮河平静的水面下,是淤泥,是垃圾,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她走到一个码头。码头上停着不少船,有渡船,有货船,还有几艘装饰华丽的画舫,是载客游河的。她假装要坐船,在码头边打听。
“去北边的船?有啊。”一个船夫说,“但要等。这几天查得严,北上的船都要检查,没有证件不让走。”
“查什么?”清辞问,心里一紧。
“说是查走私,查逃犯。”船夫压低声音,“但谁知道查什么。反正码头多了好些穿黑衣服的人,看着不像警察,也不像当兵的,凶得很。”
穿黑衣服的人。是青龙帮的,还是金鳞的,还是别的什么势力?
清辞道了谢,转身要走,忽然看见码头对面的茶楼里,坐着几个人。都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戴着礼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其中一个人的侧影,很眼熟。
是那个八字胡。在周庄关卡见过,在渔村也见过,那个军统的年轻军官。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清辞的心跳加快了。她低下头,转身快步离开。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八字胡正端起茶杯喝茶,动作很悠闲,但眼睛在码头上扫视,像猎鹰在寻找猎物。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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