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学生感到由衷的高兴。
张东健从大邱庄回来写的那份调研报告,他没有压着,
而是通过内部渠道,辗转送到了仅供一定级别领导参阅的“内刊”编辑部。
刚传来的消息说,那份报告因为数据扎实、问题尖锐且分析有一定见地,已经被采纳,
虽然不知道最终会放在哪位领导的案头,但这本身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最近外头的风风雨雨,厉先生并非不知。
说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学生。
但作为一个经济学研究者,在文学思想的论争漩涡里,他能直接使上的力气有限。
把张东健那份体现务实调研和深刻思考的报告送上去,
给上面留下一个“此子不止会写小说,亦有经世致用之才”的印象,
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切实可行的保护方式。
罗峰、黄宗、李伟伟几个同宿舍的哥们儿,跑得慢了些,被汹涌的人潮挤在了最外围,
只能踮着脚,从人缝里瞅见台上张东健模糊的身影。
黄宗看着那边被众星拱月般的室友,咂咂嘴,对罗峰他们嘀咕道:
“我怎么觉着……觉着……”
他“觉着”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儿。
“觉着跟咱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李伟伟嘴快,接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感觉!”
黄宗猛地点头,随即又觉得这么形容自己好像有点跌份,瞪了李伟伟一眼,“去你的!”
罗峰倒是很坦然,大大方方的说道:
“别不承认了,大伙儿心里都差不多是这感觉。
东健他……跟咱们,好像确实不在一个‘高度’上了。”
罗峰这话说得实在,几人听了,都默不作声了片刻。
还是黄宗先打破了沉默,他脖子一梗,带着点不服气又亲热的劲儿:
“高?高到天上去,他也是我同学,是睡我上铺的兄弟!这没跑儿!”
这话把几人都逗乐了,刚才那点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被这最朴素的同窗情谊冲淡了不少。
同一时刻,燕大南门口。
两辆草绿色的吉普车,带着股子风尘仆仆的劲头,没怎么减速,“嘎吱”一声,径直刹在了校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四个人。
打头两位穿着笔挺的深灰中山装,面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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