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炼成的》就放在她枕边,像一块冰冷的烙铁,时刻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想起前世最后一个夜晚。也是寂静,也是等待。不过那时,她等的是他归来,等的是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有的温存眼神,或一句不带命令意味的寻常话语。最终等来的,是雪地里的子弹和冰冷的判决。
而今生,新婚之夜,等来的是隔开空间的布帘,和一本教她如何“炼成钢铁”的书。
多么讽刺。
多么……彻底。
最后一丝连她自己都鄙夷的、软弱的期待,终于被现实碾得粉碎。也好。这样最好。干干净净,明明白白。他就是沈凛,一个陌生的、冷漠的、被时代安排给她的丈夫。她不必再受那记忆的煎熬,不必再在恨与一丝渺茫的幻想间挣扎。
她只需要记住他是“沈凛”,记住这张脸带来的警惕,利用他作为跳板,积蓄力量,然后离开。
计划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冰冷而坚实。像黑暗中默默打磨的刀锋。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试图放松紧绷的身体。
就在这时,帘子那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很轻,很模糊,仿佛只是睡梦中的一点呓语,又像是不经意间泄露的一丝疲惫。
秦笙的呼吸骤然一窒。
黑暗中,她睁大了眼睛,所有感官都凝聚在耳朵上,捕捉着帘子那边的动静。
但再也没有声音。只有恢复平稳的、悠长的呼吸。
是她的错觉吗?
还是……这个看似平静淡漠的男人,心底也并非全无波澜?对这桩婚姻,对这陌生的妻子,对这被安排的人生,或许也有一丝无奈和疲惫?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就被她强行按捺下去。
不重要。
他疲惫也好,无奈也罢,都与她无关。她的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一个人走。
秦笙重新闭上眼,这一次,努力将所有的杂念摒除。她开始在心里默默复盘白天的见闻,规划明天要做的事:熟悉纺织厂的工作流程,留意可能换取粮票或信息的途径,观察左邻右舍的情况……
现实的计算,冰冷的计划,逐渐取代了翻涌的情绪。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那边传来均匀而低沉的鼾声,很轻,显示主人已经沉入睡眠。
秦笙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月光似乎明亮了一些,那几缕光带斜斜地照进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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