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鞋上炕,扯过思莹的小被子盖住头脸,想放任自己大哭一场。
可是,哭不出来。
眼泪好像在路上流干了,这会儿只觉得头脑发昏,还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不知何时陷入黑沉的睡眠,身上一会热一会冷,耳边也静一阵噪一阵,直到尖锐的哭声传入耳膜,她才挣脱无形的网无力的睁开眼。
下一刻,一只粗糙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短暂停留后要挪开,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
“妈...”
不真实的像做梦,只一字出口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落下。
“花儿,哪不得劲儿跟妈说,妈指使你二哥去买药。你这孩子......”
孙盼枝忍不住跟着哭,原本就搁旁边嗷嗷哭的思莹见状扑过来,祖孙三人抱一起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门帘掀开,武鸿柏冒着初春晴日的清雪慌急的走进来,无措的安抚道:“哎呀,哭啥啊?小妹醒了不挺好吗?快别哭了,难受就整点药,实在不行再打一针。我这就去学校跟妹夫说一声,让他别着急。”
“别去...”
武鸿梅和孙盼枝几乎同时开口,孙盼枝瞅武鸿梅一眼,转头对武鸿柏道:“他下班回来就能瞅见花儿了你跑一趟嘎哈!花儿好几顿没吃指定饿了,你去熬点粥掸两张煎饼,再把咸菜疙瘩切一切。”
武鸿柏一拍脑门懊恼道:“瞅我这脑子,啥也没有我妹重要,我这就去做饭,你们可别哭了啊。”
被他这么一搅合也哭不出来了。
武鸿梅坐起来,孙盼枝给她披上厚实的棉袄,又捋了捋她散乱的头发,心疼道:“咋瘦成这样了?”
不等回答,孙盼枝又兀自抱怨道:“我知道你不爱听,可那姓宋的也太不是东西...昨儿我和你哥来的时候你烧的稀里糊涂,莹莹饿的哇哇哭,他不知道给孩子整饭也没想着带你去看大夫就自己坐炉子边上烤火看书。我一摸炕,你猜咋的?”
“他没烧炕。”武鸿梅苦笑着回答。
孙盼枝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儿,继续说道:“拔拔凉!这给我气的啊。前头巷子口就有卫生站,你二哥把大夫叫来给你打的针开的药,他啥也不管,都不抵左右邻居还知道问你咋样了呢。”
若是搁以前,别说是亲妈,就是亲祖宗敢在她跟前说一句宋钊的不是她都得急眼。
现在......
有苦难言,有愁难叙。
只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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