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代价更小一些。
回到城内,压力并未减轻。前线每日都有军报传来,唐军与薛仁杲部在扶风东北接战,互有攻守,战况胶着。后方,筹粮、运粮、维稳、应对各方势力试探的工作千头万绪。杨军作为衔接数据与决策的关键节点,忙得脚不沾地。薛仁贵则成了他最可靠的执行者,往往带着重要的文书或指令,日夜奔驰于长安与前线补给点之间。
这一夜,杨军正在灯下审阅一批从渭北豪强处“劝募”来的物资清单,薛仁贵一身风尘地回来了,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明亮。
“先生,东西送到了,二公子那边一切安好,让先生勿念。”薛仁贵禀报道,随即压低声音,“另外,回来路上,遇到杜参军派出的信使,让我带给先生一句话。”
“什么话?”杨军警觉。
“鱼已入网,待机而动。”薛仁贵复述。
杨军心中一动。这是杜如晦在用间之事上的暗语,意味着潜入薛军内部的细作已经成功立足,甚至可能初步接触到了目标。这是个好消息。
“辛苦了,快去歇息吧。”杨军对薛仁贵道,看着他年轻却已显坚毅的侧脸,忽然问,“薛礼,你跟随二公子时日不短,又往来前线,观此次西征,前景如何?”
薛仁贵挺直腰板,毫不犹豫:“二公子神武,我军将士用命,必破薛举!只是……陇右骑兵确实悍勇,且其补给线短,我军粮道绵长,须防其以轻骑袭扰。某往来途中,已加派哨探,留意小路僻径。”
杨军点点头,薛仁贵不仅有勇,也开始有了战术层面的思考,这是成长为将才的迹象。“你说得对。粮道是命脉。明日,你将我们整理的几条最易受袭扰的粮道线段及加强护卫的建议,写成条陈,直接报给杜参军。”
“诺!”薛仁贵领命而去。
室内重归寂静。杨军推开窗,冬夜的寒风扑面而来,带着远方隐约的、或许只是想象出的战鼓与杀伐之声。长安城在脚下延伸,灯火稀疏,大部分区域沉浸在黑暗与不安的睡梦中。
西边,陇右的阴云正在积聚,血战难免。东边,洛阳的李密与王世充还在死斗。北边,刘武周和突厥的威胁从未远离。南边,巴蜀、荆襄尚未归附。
但他的目光却逐渐坚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只能披荆斩棘,向前而行。为李世民,也为这个时代,尽可能多地争取一线生机,积累一分胜算。
他回到案前,重新摊开那卷渭北物资清单,提笔蘸墨,继续工作。
长安的冬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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