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心气太高,脚底板发飘,老想着一步登天,能不摔跟头吗?”
他摆摆手,从那个神秘的小瓷瓶里抖出几粒乌漆墨黑的丸子(我瞧着跟药房的山楂丸一个样),用黄纸仔细包好,塞进女人手里,“这药,安神的。让他睡前服下,静静心。回去告诉他,财神爷不待见投机取巧的,踏踏实实,该来的自然会来。”
他话锋一转,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分享秘密的亲昵:“再教你个法子,你家客厅窗户外头,是不是立了根电线杆?那可是个‘顶心煞’!找块红布,剪成条,趁没人时系上去,准保管用!”
女人将信将疑地捏着那包“灵药”,脸上的焦虑却松动了几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谢,付了钱匆匆离去。
马三爷目送女人走远,这才转回头,掏出烟点上,嘴角那狡黠的笑里,掺进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瞧见了吧,山子?”他吐着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精明的眉眼,“这年头,没人怕山魈野狐了,怕的是穷,是倒霉。来找我的,十个有九个不是身上有病,是心里头……缺‘安定’。”
他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着点自嘲,又有点看透世事的淡然:“我那老一套,也得换汤换药喽。丸子是不是山楂做的,不打紧。那根红布条系上去,她心里那块石头就算落了一半。心里松快了,看什么都顺眼,她男人也能少挨几句数落,安安生生去找活儿干。
这机会啊,有时候就是这么来的。” 他顿了顿,望着夜市上为了生计奔波穿梭的人影,喃喃道:“时代变喽,咱们这老家伙,也得学着在新河里摸石头……”我听得哑然失笑。这马三爷,真是个人精,与时俱进得很。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他说,现在真正的“大仙”几乎绝迹了,偶尔听说哪个犄角旮旯还有,也都藏着掖着。像他这样在夜市摆摊的,大多跟他一样,是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半吊子”,靠着老经验和察言观色,应付的都是这些新时代的新烦恼。
“时代不一样喽,”马三爷收拾着摊子,准备收工,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以前是真有东西,现在啊,多半是人心里的东西作怪。我这老一套,也就糊弄糊弄心里有鬼的人。”
马三爷慢吞吞地收起那块脏兮兮的红布,把家伙什儿塞进破旧的包袱皮里,然后站起身,捶了捶后腰,步履略显蹒跚地,融入了那片由灯光、叫卖和模糊面孔组成的喧嚣洪流之中,像一个即将被浪潮吞没的泡沫。
我站在原地,心里头五味杂陈。那个依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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