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了,钥匙没人收,账没人管,水电物业全都断掉。
几年的心血,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那种久违的疲惫感从骨头缝里一点点渗出来。
她闭了下眼,呼吸放缓了一瞬。
黑暗中,意识似乎也跟着沉了一下。
再睁眼时,视线重新落回那枚小小的拨号键上。
指尖几乎要落下去,只差那么一丝距离,却又硬生生停住。
外头震天响的音乐忽然咔一下停了。
刚才还在拍桌起哄的人瞬间没了声音。
整条巷子,一下子静得可怕。
这种寂静来得太突然,反而显得有些不真实。
景荔又走到窗边,脚步很轻。
她伸手轻轻掀开窗帘一条缝,目光朝外望去。
巷口路灯下,不知啥时候多了辆全黑的商务车。
瞧着跟普通公车没啥两样,毫不起眼。
几条穿黑西装、戴白手套的人影正站在车旁,把那帮混混往车里带。
刚才还横着走、喊着要拆店的那几个,现在一个个缩着脖子,脸色煞白。
他们被依次塞进车厢,没人敢出声。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头目的男人,被单独留在车旁。
他站得笔直,双手垂在身侧,贴着耳朵打电话。
腰微微弯着,态度恭敬得很。
整个过程快得离谱,从出现到结束,不到半分钟。
那辆车连灯都没开,悄无声息地滑进黑暗。
连那辆破面包也被一个人开走了。
玻璃碴散落在水泥地上,闪着冷光。
景荔站着没动,手指仍搭在窗框上。
心扑通扑通跳得有点乱,呼吸却刻意放得很轻。
她盯着外面空荡荡的巷口,脑子却不受控地冒出一个人梁骞。
她心里清楚,这事八成是他动的手。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屏幕亮了,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发信号码不认识,没有任何备注信息。
晚安。
景荔盯着那行字,心头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不疼,却酸得厉害。
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竟让她觉得脚下突然有了地,头顶有了天。
她原本漂浮在空中的感觉被瞬间拉回地面。
周围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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