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在楚景玉面前,也未曾这样出过纰漏,怎么到了楚惊弦面前,那是漏洞百出。
青鸢忙笑着解释:“奴婢…奴婢是农户家出身,在进府之前,瞧得最多的就是田里的禾苗,所以…所以下意识就觉得是禾苗了,奴婢粗鄙,见过的东西自然也低贱,信口胡言罢了。”
说着,青鸢小心地抬了抬头,观察面前人的反应。
“倒不用紧张。只是青鸢此言不对,”楚惊弦微偏了偏头,弧度很小,嗓音没什么起伏:“禾苗日夜生长,百姓日夜照料,以结出的稻谷换得全家生计,是极好的,何来低贱一说。”
楚惊弦这话说的平静,如话家常般。
青鸢站在原地,却被他说的大脑白了一瞬,他的话语不停地在她耳边萦绕着。
没等她反应过来,楚惊弦就将那方浅绿色帕子收了起来:“向来听说以前五弟寻常的袍子上总是绣着栩栩如生的样式,”
他这话倒是说的不假,楚景玉向来让青鸢在他的衣袖上,腰带上,总之只要是楚景玉想的地方,全都绣上他要的样式。
原本,青鸢是欢喜的,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点刺绣了,自然是很愿意给楚景玉绣的。
夏天绣里衣,冬天绣夹袄,总之只要是和衣服有关的,青鸢都会按照楚景玉的意思去绣。
楚景玉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说,他的青鸢,刺绣功力就是一等一的好,简直在这汴京城里数一数二,连高门大户的闺秀小姐都没得比。
青鸢没觉得自己比得过高门大户的小姐,但听楚景玉说这话,她心里自然是极高兴的,尽管她知道只是他心情好了哄哄自己罢了。
可惜,楚惊弦又说对了:从前。
是的,那是从前。
后来青鸢绣得越来越多,楚景玉习以为常,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儿,只说闺阁情趣便罢了,穿出去不合适,青鸢以为是他内敛,也以为是真的自己绣的花样都小家子气,后来也不绣了。
今年楚景玉生日,青鸢记得从前楚景玉总想要她亲手绣一件披风,说是青鸢刺绣好,到时候他穿出去,定让人艳羡。
青鸢花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买了件上好的皮料,想着楚景玉用的,定不能差了。
熬了十天十夜,蜡烛都不知道燃了多少支,才终于绣出来一件披风,自那以后她夜里看东西总有些模糊。
但青鸢不在乎,她满心满意捧着披风想要赠予楚景玉,可她忘了,楚景玉早就不穿她绣的衣裳了。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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