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汀心底“咯噔”一声。
裴珩不是上衙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翠竹轩门口。
她一时怔住没来得及开口辩驳,手中的食盒就被裴珩拿了过去。
“段小侄若是想吃些零嘴,打发小厮去买就是,”他盯着温汀,语气中带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怒意,“需要你洗手作羹,亲自送来?”
温汀赧然,裴府对于女子婚嫁前不许与未婚夫见面的规矩,管得竟如此严!
是怕冲撞了什么,不吉利么?
她斟酌开口,“侯爷别动气,是阿汀自作主张,想给彦表哥还礼,这才莽撞拜访,不怪彦表哥。”
裴珩眉头更深,才见了几面就护上了,一个外男让她如此上心!
他冷声,“跟我回去!”
温汀吓了一跳,细肩微颤,小步跟在裴珩身后进了砚雪居。
书房内雅静得落针可闻,紫檀木大书案光可鉴人,案上一方老砚卧在雕花砚台里,砚心盛着半池浓黑残墨,墨香混着院内松香,清列沁脾。
裴珩坐在书案后,眉峰紧蹙,眼底仿佛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霜,愈发的冷冽。
“昨日我同你说过什么,一夜之间你全忘了?”
温汀低声,“没忘。”
裴珩一噎,“段文彦闭门温书,你与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你还未出阁,今日上门送羹,明日上门又送什么?”
温汀沉默不语。
她怎么愈发不明白裴珩了呢?
“叫人看见,徒增口舌!”
温汀抿抿唇,“来而不往非礼也,彦表哥送阿汀平安扣为礼,阿汀没什么好相送的,便亲手做了几样点心回赠,并未有任何逾矩。”
说到最后,她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彦表哥’几个字,寻常的称呼从温汀嘴里出来,裴珩觉得无端刺耳。
再看着她垂手敛眸的模样,想出口的话倏地卡在喉咙里,心头也跟着一紧,暗恼自己方才语气太急。
他本意是怕她落人口实,怎么说着说着就沉了脸。
这若是个儿子,他早就一顿罚赏下去了。
可偏偏是个软绵绵的女儿。
半晌,裴珩才缓下声气,沉思再三问道,“你喜欢段文彦?”
除此之外,裴珩想不到其他原因。
她见到段文彦时的神态,与见到他时截然不同。
她昨日同段文彦坐在一起,眼尾会悄悄弯起,嘴角噙着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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