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原名段素欣,出身于嘉宁伯府,系老嘉宁伯膝下嫡次女,与裴珩的父亲——老靖安侯也属于门当户对。
段氏原本就是蜀地望族,后家道中落逐渐清贫,直到段素欣的祖父靠着功名成为天子近臣,获封嘉宁伯,这才在京城有了根基。
段氏家严,纵使段素欣的祖父有功绩在身,蜀地亲戚也少有前来攀附的。
倒是裴老夫人少年时,偶尔到蜀中小住,因此结识了段老太太。
说起来,两人算是堂姐妹。
如今从段素欣祖父那一代算起,已经过去了四五代人,蜀地段氏也早就散落在各地为家,亲缘淡薄,唯有段老太太还守着老宅。
裴老夫人扶着赵嬷嬷的手起身,“人在一个地方扎根久了,便有了新的根,如今提起段氏,都只知京城嘉宁伯府,又有谁还记得蜀中段氏。”
赵嬷嬷道,“老夫人虽未曾在蜀中长待过,打小就在皇城底下长大,可多年来与蜀中的书信不曾断过,这份情意已非常人可比了。”
老夫人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玉镯,那玉色温润,正是当年蜀中老宅院里,她与段老太太一同摘的岫玉所琢。
那时段家虽已不算鼎盛,却处处透着书卷气,廊下挂着先人墨宝,案头摆着陈年旧卷,连丫鬟扫地都带着几分斯文。
直至后来段家越发没落,族中子弟四散谋生,段家才彻底荒凉了起来。
唯有年轻时的段老太太,寻了个愿意入赘的穷书生,守着那座摇摇欲坠的老宅,做了一辈子段家女。
“她啊,”裴老夫人轻叹,“一辈子守着段家的风骨,如今又守着彦哥儿,彦哥儿就是她的命根子了。”
老夫人想,莫不是她强人所难了?
“听她的意思,是不喜欢汀姐儿的。”
赵嬷嬷跟了老夫人一辈子,最是通透,“老夫人言重了,许是段老太太不清楚汀姐儿的为人,不如寻个由头,让汀姐儿侍奉几日老太太,保准老太太回心转意。”
裴老夫人闻言,眸光微动,缓缓点了点头,“倒是个妥当的法子。”
转眼到了秋末,广陵城连日晴好,裴府园中的秋菊也争相绽放最后一茬。
慈安堂的丫鬟过来传话,老夫人欲带着段老太太到城外大明寺小住两日,让温汀作陪。
刘嬷嬷好奇,“不知道老夫人带不带三房的柔姐儿。”
若没有带三房的姑娘,只带了温汀,便更能说明老夫人对姑娘的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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