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他几乎是在低吼,声音压抑着暴怒:“咱倒要看看,这位韩国公,这位咱曾经的肱股,到底在咱背后,织了多大一块乌云!”
此刻,朱元璋感到一种久违的近乎兴奋的危机感。
如同年轻时候,面对陈友谅百万大军压境时的感觉。
只不过,如今的敌人,更加隐蔽,更加无处不在,也更加阴毒。
“二虎。”
朱元璋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但眼神依旧冷得能冻裂石头。
“臣在。”
“此事,绝密。”
朱元璋盯着他,“除了刘伯温和你,暂时,不准有第三个人知道详细名单。”
毛骧立刻明白,陛下这是担心打草惊蛇,更担心朝中有人与这张网有染,甚至是网的一部分。
“臣明白。”
毛骧肃然,“密报传递,皆用死间,单线联络,绝无泄露之虞。”
朱元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向武英殿走去。
……
与此同时。
右相府邸,书房。
门窗紧闭,厚重的锦帘隔绝了外界一切光线与声响。
几盏兽头铜灯吐出昏黄的光晕,将胡惟庸那张在阴影中半隐半现的脸映照得愈发深沉,甚至透着一股子阴鸷。
他面前垂手站着三人,皆穿着常服,但举止气度,明显是久居衙门的官员。
此刻在这私密之地,面对当朝首辅,三人脸上都带着恭敬,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胡惟庸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木书案的边缘。
笃、笃、笃……
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人心坎上。
良久,他才抬起眼皮,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逐一扫过三人。
“陛下的旨意,都清楚了?”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惯常的上位者威严。
“清楚了,相爷。”
三人连忙躬身。
这三人,正是他安插在兵部、礼部、户部的中坚力量。
虽非尚书侍郎那般显赫。
却都在关键职位,掌握着实权。
兵部的那位是职方司郎中,掌舆图、边防、城隍、镇戍、简练、征讨之事。
礼部的是祠祭清吏司员外郎,涉及仪制、祭祀。
户部的是度支清吏司主事,管着钱粮收支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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