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教过书,这是当年的学生名册。”
周先生拄着拐杖来书坊,戴上老花镜翻账册,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点:“你看这‘林建军’,是你父亲;‘江玄山’,是晚棠的爷爷;还有这个‘苏明哲’,是妄生的父亲……当年都是半大的孩子,总爱在课堂上偷偷画红鲤。”
账册的最后一页夹着张手绘的红鲤图,鳞片用金粉涂过,虽已褪色,却依旧能看出画者的用心。“这是你父亲画的,”周先生笑着说,“他总说‘红鲤巷的鱼,该有金鳞才对’。”
林默把账册放进“时光柜”,摆在阿桂的蓝布衫旁边。阳光透过玻璃柜,在账册上投下淡淡的光斑,像给那些年轻的名字镀了层暖光。
毛豆的爸妈在巷口开了家小面馆,招牌是林默写的“鲤巷面坊”,门框上挂着串晒干的向日葵花盘,风一吹“哒哒”响。开业那天,毛豆穿着新衣服,站在门口给客人递筷子,脖子上的星星瓶晃出细碎的光。
“我爸说,”他凑到林默耳边,“等攒够钱,就把老家的房子修修,接太爷爷来红鲤巷住,让他也看看糖果树的影子。”
林默笑着揉他的头发:“到时候让你太爷爷给咱们讲他年轻时的故事,也算给账册添个新名字。”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书坊的客人少了些,江晚棠趁机整理“故事收集箱”,在箱底发现个布包,里面是本线装的旧书,封皮写着《红鲤巷药草记》,字迹是女性的娟秀。
“这是我奶奶的!”她翻到扉页,上面有个小小的“桂”字印章,“她说当年跟着游方郎中认药草,记了满满一本,没想到在这儿。”
书里夹着片干枯的紫苏叶,旁边写着:“治风寒,采于老槐树下,与陈婶分用。”另一页贴着朵干菊花,批注是“晚棠周岁时,与林婶共酿菊酒”。
“原来她们早就‘合伙’过日子了。”林默笑着说,“你奶奶认药草,我奶奶酿菊酒,倒像分工合作。”
江晚棠把药草记放进“时光柜”,和账册并排摆着:“等明年春天,咱们照着书里的方子,在院子里种点紫苏和菊花,也算续上她们的‘旧账’。”
雨停的那天,巷口的银杏落了满地金黄。苏妄生抱着个旧木箱来书坊,里面是他父亲的实验笔记,最后几页写着“红鲤巷水质改良方案”,画着详细的管道图,和当年暗渠的走向几乎一致。
“我爸当年总说‘红鲤巷的水该清了’,”苏妄生摸着笔记上的水渍,“原来他早就画好了图纸,只是没来得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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