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能再行延。毒王多次询问,已有责备之意。情袤也须协同寻找,此乃重中之重,切记!”二人唯唯应诺,出了洞府,分头行动去了。
石老道回到家中,闷闷不乐,躺在榻上,迷迷往窗外望去,远处的徂徕山隐约可见。那石老道本有修为,一目而视,更为专注,看着看着,徂徕山却清晰起来,只见一个年轻书生,身着青衫,头戴方巾,正在登山。他面目不甚清楚,举止文质彬彬。那书生抬头一望,好一座俊朗的山,岩谷险峭,角尖折冲,虽高不过岱岳,然四周平阔,足显耸拔,就激起他的好山之心,顺着山谷就往上攀登。
满谷绿松,风起时远音发发,近音啾啾,一谷啸吟,如仙人弄声。展目望去,似有鲲鹏挥翼,让那翠色如潮,从山谷上滑下来,撼山冲壑,直至于无。再看山谷两岸,白岩展露,或圆或尖,或危垒,或横列,虽一语不发,而豪气干云。
那些山头一层一层得高上去,直至太平顶。待登至山顶,竟风轻声细。原来长风顺着山谷而入,沿斜坡上冲,而山顶在风的腋下,风梢竟不能及。因宁静,就有了风光。书生坐下歇息,打量身边的短松,恣意生长,粗犷通直,自有野朴之趣。岩石也乱怪,更在险处举了一小松,斜探深谷,招云洒雨。
书生四处观看,叹赏不已。转身西望,不禁惊呆了:太阳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又大又红,浓艳欲滴,颤颤地要沉向地平线;一大摞橙红色云片,铺奠在天地之际,似要接住。仔细看那云,竟是一座巍峨壮丽的宫殿,檐角飞展,重门深掩,隐隐有仙童走动。从宫殿的大门,往东架出一道长长的飞云,一脉瓦蓝,横过苍穹,直搭在山巅,仿佛是度仙人的天桥。
果然有笑语喧喧,来了四位仙人,书生惊异而欣喜,与四仙一一见过。一位身材颀长,面带轻忧,如雨中之梧,叫薄暮愁;一位面貌清佼,举止超逸,似石挂流泉,叫揖清芬;第三位是个年轻女子,云体霜衣,如仙鹤亭立,是纤歌凝;这最后一位古貌凄容,残韵邈邈,正是残陵钟。
书生道:“不知四位仙乡何处?”薄暮愁道:“鄙居正在山中。樵者呼为‘徂徕四友’。”揖清芬道:“我观君子挥洒气度,非凡俗人也。”不待书生答话,残陵钟吟道:“落日如桃兮,灼灼其华。”声音宏阔稀疏,缓缓悠悠,有残钟之音。纤歌凝诵道:“汶水灿灿兮,欲燃其波。”如雏凤清声,高入云际。
书生往西望去,大野平荡辽远,伸向迷茫的暮色;村落间浮烟不长,阡陌如纹;犬吠牛哞,叟呼童应,皆琐细之景;汶水如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