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升的父亲乃大理寺卿,当年那案子的经过他再清楚不过,借着家里的便利,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事他也没少干。要是那人真是被刑罚处死也就罢了,偏偏他是意外死在刑讯中,此事至今众说纷纭……
不管现在出现的那位是人是鬼,都够何云升惶惶数日了。
眼看他露怯,旁边的姜定轩重重撂下杯盏,厉声道:“慌什么!当初经手此案的官吏皆是秉公办案,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即便真有内情,冤有头债有主,找也找不到你身上。”
周礼安小小声道:“那找谁,难不成是……三皇子?”
毕竟当初是三皇子供出了谢临舟,那一纸画押的供状,是定死谢临舟的直接证据。
不过自那以后三皇子就被关押在王宅,至今未能见天日。
“谁说只有三皇子?”姜定轩扯出一抹狠笑,怪声怪气道:“有些人惯爱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年上书陈奏,要定罪赐死他的不在少数,若我没有记错,那带头搜查谢府的,另有其人吧。”
话音甫落,何云升和周礼安的视线齐齐转向另一人。
那人剑眉星目,生得威俊,着一身浅红绣袍,袍面上绣的是白鹇,腰间佩着银鱼袋,那一身官服打扮,显然是刚从宫里交了差赶来的。
他便是萧平晔,在萧家年轻一辈中颇受器重,如今在兵部当着库部司郎中的差事,人也沉稳,瞧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自坐下后不曾开口,这会儿正不慌不忙给自己斟茶,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还是继续斟茶道:“当年谢家案牵扯梓州兵败案,家父身居兵部,自然要给朝廷一个交代,协理大理寺办案有何不妥?”
“自然无甚不妥。”姜定轩讽笑:“只是大理寺先前几次都没查出的罪证,萧尚书一来就查到了,委实厉害。”
“那些证物经由三司会审递呈御案,倘若案子真有问题,难道圣上看不出来,你是觉得,你比圣上更火眼金睛?”萧平晔搁下茶壶,“此案早已了结,有罪者也早已伏诛,心虚理亏才自乱阵脚。”
姜定轩轻嗤,“说得轻巧,你这样冷静,今日来这里做什么?这诗会月月开,也没见你来得勤。”
“兵部侍郎人选尚未定夺,圣上对那个沈泊易青睐有加,说不准将来,我也要在沈大人手下做事,提前会会他的儿子有何不可?”
没等姜定轩再次轻嗤,他紧跟着道:“再说——”
“当年挑断他手筋的,又不是我,我慌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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