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望着眼前晃动的、模糊的家具轮廓,意识在滚烫和冰冷之间浮沉。
这连续的、异常的响动,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楼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墙之隔的204室。
陆霆峰的睡眠向来很浅,这是多年部队生活和长途驾驶养成的习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立刻清醒。先是那声沉闷的“哐当”,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咚”响,然后……似乎就没有然后了,只有一种极其压抑的、几乎听不见的、痛苦的喘息声,透过并不十分隔音的墙壁,隐隐约约传过来。
他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黑暗中,那双眸子锐利清明,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他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静静听了几秒。隔壁203室再没有其他正常的声响,比如开灯的声音,走动的脚步声,或者收拾东西的声音。只有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急促的、像是极力压抑着的呼吸声。
不对劲。
他掀开被子坐起,动作快而无声。摸黑套上工装裤和一件旧毛衣,赤着脚就拉开了门。走廊里一片漆黑,声控灯没有亮起,说明刚才那声响没能触发它,或者已经熄灭了。他几步就跨到203室门口。
抬手,敲门。
“许老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中足够清晰。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那令人不安的、断断续续的微弱气音。
他又敲了两下,加重了力道。“许绾绾?”这次直接叫了名字。
依旧没有应答。
陆霆峰眉头紧锁,不再犹豫。他握住门把手,试着拧动——门从里面插上了老式的铁片插销,但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碰撞,也许是因为老旧,插销并未完全锁死,还留有一丝缝隙。他退后半步,肩膀微微下沉,蓄力,然后侧身,用结实的肩头朝着门板靠近插销的位置,短促而有力地一撞——
“咔!”
一声并不算太响的木头断裂声。老旧的插销从腐朽的木槽里脱出。门,被撞开了。
月光从203室敞开的窗户流泻进来,比走廊里亮堂些,勉强能看清屋内的轮廓。陆霆峰一眼就看见了瘫坐在床脚地上、背靠着床沿、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的许绾绾。她只穿着单薄的碎花睡衣,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脸颊在月光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干裂发白,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胸膛急促地起伏。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大步跨进去,首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发烧病人特有的、混着汗味的热气。他蹲下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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