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留下十几具尸体,但己方也伤亡了五个人。
短暂的喘息时间。
林征瘫坐在街垒后面,大口喘气。左手已经痛得麻木,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他从怀里摸出水壶,拧开,里面只剩下几口水。他小心地抿了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阿良,你的手。”旁边的战友递过来一块相对干净的布条。
林征拆开原来的绷带。伤口很深,皮肉外翻,还在渗血。他笨拙地用新布条重新包扎,用牙齿配合右手打好结。
“还能撑吗?”班长走过来,蹲在他面前。
林征抬头。班长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兵,脸上有一道疤,从眉骨斜到下巴。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血丝,但眼神很坚定。
“能。”他说。
这是李振良会说的话。
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检查其他人的状况。
林征靠在沙袋上,闭上眼睛。
转生后的第一次,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轮回”的意义。
如果每一次都是必死的结局,如果每一次都无法改变历史的大势,那么这无尽的死亡轮回,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记住”吗?
记住每一个死去的人?
可记住了又能怎样?他还是救不了任何人。
“阿良,”旁边的战友低声说,“你说……咱们能赢吗?”
林征睁开眼。问话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兵,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此刻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因为李振良是学生兵,识文断字,在班里算是有学问的人,所以年轻士兵们总爱问他问题。
如果是真正的李振良会怎么回答?
林征搜索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和情感,然后开口,声音嘶哑但坚定:“能赢。一定会赢。”
这是谎话。
他知道历史结局:一二八事变最终以停火协议结束,上海成了“非军事区”,十九路军后来也被调离。从战略上看,这不算胜利。
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因为年轻的士兵需要希望。因为李振良需要相信。
小兵点了点头,脸上的恐惧似乎减轻了一些。
就在这时,炮声又响了。
这次不是小口径的掷弹筒,而是真正的火炮。沉重的轰鸣从远处传来,紧接着是尖锐的破空声。
“炮击——!”
班长的话音未落,第一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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