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根须上。
“不是寻常妖物。” 他轻声道,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后战战兢兢的吴县令听,“此乃‘血穄’,依附极怨之血与污秽之地而生,食血肉精华而长。寻常刀剑难伤,畏阳火、雷击。”
他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小瓶,拔开塞子,将一些晶莹剔透的粉末均匀地撒在那些蠕动的根须和周围的秽气之上。粉末触物即燃,发出极其微弱的、如同星火般的银白光点,那些墨绿色的秽气如同被灼烧般迅速收缩、消散,蠕动的根须也猛地一僵,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
“采集现场所有残留物,尤其是这些‘血穄’残根,以桃木盒密封,送至钦天监。” 沈清涟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通知附近居民,三日之内,入夜后紧闭门窗,切勿靠近河边。取烈酒混合朱砂,洒遍巷口及河沿,可暂阻秽气蔓延。”
他的指令清晰明确,瞬间稳住了有些慌乱的场面。衙役们依言而动,效率明显提高了。
吴县令长长舒了口气,擦着额角的冷汗:“多亏沈大人慧眼如炬!否则下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沈清涟没有回应这恭维,他的目光投向小巷尽头,那条在雨中显得浑浊湍急的河流。水面上,似乎也漂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不祥的晦暗气息。
“此物成形不易,需特定条件。” 他沉吟道,“发现尸块的位置,并非第一现场。吴大人,还需沿河上下游仔细搜寻,尤其是那些废弃的码头、桥洞,或有古井、污渠出口之处。”
“是是是,下官立刻派人去查!” 吴县令连连点头。
……
离开令人窒息的凶案现场,沈清涟并未直接回刑部衙门复命。雨势稍歇,天色依旧阴沉。他独自一人,沿着河岸缓步而行。
河风吹拂着他微湿的衣袂,带来一丝凉意。他喜欢这种独处的时刻,能让他从那些污秽与怨念的景象中稍稍抽离。他的异瞳,是天生的诅咒,也是背负的宿命。自幼,他便能看到常人无法窥见的世界——游荡的孤魂、初开灵智的精怪、附着于器物之上的执念,以及……那些因怨恨、贪婪、杀戮而滋生的、形形色 色的妖邪秽物。
这双眼睛让他饱受歧视与恐惧,也让他走上了如今这条路。既然无法摆脱,那便用它来做些什么。涤荡妖邪,清明世道,这是他深埋于心的宏愿。尽管他知道,这世间的“浊”,远比想象的更深、更复杂。
路过一个卖早点的摊子,蒸笼里冒出滚滚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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