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清,伪印三十六枚,影司二十四人,尽除。”
朱元璋点头,却未笑:“你可知,这灯若灭,影更生。”
朱瀚目光平静:“所以,臣弟要让影无所依。”
“如何无所依?”
“天下皆明。”
朱元璋缓缓抬头,眼中有光,有泪:“若真能如此——天下幸甚。”
殿外的风再度起,卷动宫灯,烛焰一晃,却终未熄。
朱瀚微微一笑:“皇兄,灯未灭。”
朱元璋喃喃:“那便好。”
金陵的风比往年更暖。宫墙外的玉兰盛放,花瓣落入池水,随波轻转。
朱瀚立在殿外长廊,手背抵着冰凉的栏杆,望着远处天边的一点微光。那光,像烛火,似乎要灭,却又顽强地亮着。
沈麓从殿影中走出,低声道:“王爷,龙门清查已三日,宫中再无异动。”
朱瀚淡淡:“风停前,草叶都不会动。”
沈麓一怔,低声:“属下明白。”
风从御花园的树梢吹来,掠过殿瓦。那风中带着一点木灰的味。
朱瀚闻着,忽道:“御膳房……今夜用炭?”
沈麓一愣:“是。”
“宫中禁火期未过,他们怎敢?”
“说是太子要夜食。”
朱瀚抬头,眉心一沉:“太子?”
太子东宫,灯火正明。朱标独坐书案前,案上堆满折卷。一旁的小太监捧着铜炉,炉中火正旺。
朱瀚踏入殿时,那股炭香立刻扑鼻——却不是宫中惯用的龙涎炭,而是市井的杂木炭,气味辛辣。
“殿下。”朱瀚开口。
朱标抬头,微微一笑:“叔父。宫事堆积,夜冷,我命人取暖。”
朱瀚走近几步,伸手在火边,轻轻一抖。火星飞散,一缕青烟直冲上,随即化为淡黑。
“这炭中掺了砒石。”朱瀚低声。
朱标一怔:“叔父——”
朱瀚转身,一掌拍翻铜炉。火星四溅,落地即灭。
“这不是取暖,是取命。”
门外的沈麓早已闯入,喝道:“拿人!”
小太监惊慌失措,跪地求饶:“奴不知,奴只是奉——奉——”
“奉谁之命?”朱瀚逼问。
“是、是膳监……说陛下有旨,让太子早歇,火要旺些。”
朱瀚眼神骤冷。朱标脸色苍白,站起身:“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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