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坑丢三粒,傻柱说这样保险,总有一粒能发芽。两人的手时不时碰到一起,像两株刚出土的芽,怯生生的,却又忍不住往一起靠。
三大爷蹲在旁边数坑:“二十四个坑,我算过,能活二十棵,秋天能收十斤籽,榨三斤油,够吃俩月。”张奶奶端着水瓢来浇水,水珠落在土里“滋滋”响,像在给种子唱歌。“等开花了,满院都是黄灿灿的,”她笑着说,“比年画还好看。”
许大茂举着相机拍他们种向日葵的手,镜头里,槐花的指尖沾着泥,傻柱的掌心托着水,水珠在阳光下闪,像颗颗碎钻。“这画面太治愈了!”他感慨着,“土地、种子、还有俩年轻人,这就是生活最本真的样子啊!”
日子在耕牛的蹄声里、在麦种的呼吸里、在向日葵种子的沉睡里慢慢淌。槐花的画夹越来越厚,里面有傻柱汗湿的脊梁,有三大爷的算盘珠子,有张奶奶的针线笸箩,还有老黄牛打盹时耷拉的眼皮。最末一页,她画了片空白的土地,只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芽,旁边写着:“等。”
傻柱在翻地时,捡到了画夹里掉落的一页,上面画着他扛犁的背影,裤脚沾着泥,却在阳光下透着股劲。他把画小心地折好,塞进贴身的口袋,像揣着个春天。那天晚上,他给向日葵浇了最后一遍水,对着黑漆漆的土地说:“快点长啊,长高点,能替我看看她画的画。”
风穿过院子,带着麦种的清香和向日葵种子的期待,在月光里打着旋。槐花坐在窗前,看着画夹里的空白土地,忽然觉得,最好的画从来不是画满的,就像最好的日子,总留着点盼头,等着某天,嘭地冒出惊喜,黄灿灿的,像满院盛开的向日葵。
谷雨过后,雨水就勤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把刚种下去的向日葵种子浇得饱饱的。槐花蹲在院角那片空地前,数着刚冒头的绿芽——总共十七棵,比三大爷算的少了三棵,却每棵都挺着嫩黄的尖子,像举着小旗子。
“傻柱在修水渠呢,”张奶奶端着针线笸箩坐在葡萄架下,手里纳着鞋底,线在布面上绕出密密的圈,“你去看看,别让他踩进深泥里,昨儿他的胶鞋就陷在渠底,费了半天劲才拔出来。”槐花应着,指尖在画夹上轻轻点了点绿芽的尖,忽然想起傻柱拔鞋时的样子:他弓着腰,脸憋得通红,胶鞋“噗”地从泥里出来时,溅了他一脸泥点,像幅没画完的水墨画。
村西头的水渠年久失修,渠底积着厚厚的淤泥,水面漂着层绿藻。傻柱穿着条旧胶裤,站在及膝的水里清淤,铁锹插进泥里的声音“噗嗤噗嗤”响,溅起的泥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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