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透着层绒光,嘴角沾着点糖渣——是刚才许大茂硬塞给他的糖人碎块,甜得发黏。驴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响,和着他的话,像支没谱的歌。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傻柱忽然勒住驴:“歇会儿。”他跳下车,往树后跑,没多久手里捧着把野蔷薇回来,枝桠上还挂着刺,花瓣却粉得透亮。“刚在树后摘的,”他把花递给槐花,手被刺扎出个小红点,却浑然不觉,“配你的花苗。”
槐花接过蔷薇,指尖碰到他的伤口,像被针扎了似的缩了缩。“你流血了。”她掏出帕子要给他包,他却往后躲:“没事,小口子,一会儿就好。”三大爷在旁边哼了声:“毛手毛脚的,摘花哪有不被扎的?”嘴上说着,却从兜里掏出片创可贴,往傻柱手里塞。
驴车进院时,张奶奶正坐在葡萄架下择菜。见他们回来,眼睛一亮:“花苗买了?我这就去翻菜畦。”傻柱扛着锄头去翻地,土块被翻得松松软软,混着点去年的麦秸,像铺了层厚棉被。槐花把花苗放在窗台上,蔷薇插在空酒瓶里,粉白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晃,像在点头。
三大爷蹲在菜畦边,指挥着撒菜籽:“萝卜籽要撒稀点,不然长不大;黄瓜籽得埋深点,怕鸟啄。”傻柱按他说的做,手指在土里扒拉着,像在侍弄宝贝。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菜畦的弧度用淡墨勾出,菜籽的颗粒用朱砂点染,三大爷的锄头靠在篱笆上,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傍晚,雨又下了起来,细蒙蒙的,打在新栽的花苗上“沙沙”响。傻柱在屋檐下给花苗搭小棚,用竹片支起塑料布,像给它们盖了间小房子。“这样淋不着,”他对槐花说,“等扎根了再拆。”槐花看着他沾着泥的手,忽然觉得,这双修过渠、耕过地的手,做起细活来也这么巧。
张奶奶在厨房烙饼,葱花的香味混着雨气飘满院。“傻柱,三大爷,进来吃饼!”她掀着锅盖喊,白汽裹着香味漫出来,在门口的雨帘里凝成白雾。傻柱和三大爷拍着身上的泥进屋,手冻得通红,抓起饼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松口。
夜里,雨下得更绵了,院中的花苗在小棚里静静待着,像被呵护的孩子。槐花坐在灯下,给白天的画上色。野蔷薇的粉用了最浅的胭脂,花苗的绿调了点藤黄,傻柱手上的创可贴涂成亮红,在纸上格外显眼。
傻柱在院里收农具,铁锹碰撞的声音“哐当”响,和着雨声,像支笨拙的摇篮曲。槐花忽然想起他摘蔷薇时被扎的手,笔尖在画纸上顿了顿,给花苗旁边添了个小小的创可贴,红得像颗没说出口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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