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的甜香从囤子里飘出来,混着三大爷的算盘声、傻柱劈柴的钝响、张奶奶的咳嗽声,在院里织成张暖融融的网。槐花坐在灯下,给画夹的新页画了第一笔——是那只顶着玉米雄穗的“大黑狗”,正叼着根嫩玉米,往囤子那边跑。她想,这日子就像这玉米囤,空着的时候怕浪费,装满了,倒盼着永远吃不完才好。
第二天,傻柱开始掰成熟的玉米。他戴着草帽,背着大筐,在玉米地里穿梭,掰下的玉米“啪啪”扔进筐里,像在打鼓。槐花坐在田埂上,把这景象画下来:玉米叶在他身后翻飞,筐里的玉米堆得像座小山,草帽的影子在地上晃,像朵移动的云。
三大爷蹲在地头数掰下来的玉米:“一百二十三根,还差七十七根够二百,”他对着傻柱喊,“加把劲,中午前掰完,我让张奶奶多贴两张玉米饼!”傻柱“哎”了一声,掰得更欢了,玉米叶扫着他的后背,像在给他加油。
风从玉米地吹过来,带着成熟的甜香,槐花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傻柱筐里的玉米,看着沉甸甸的,却藏着说不尽的甜,像他刻在玉米上的小字,像三大爷算不完的账,像张奶奶编囤子的针脚,一深一浅,都刻着生活的印子。画夹上的空白还多着呢,足够装下这一秋天的黄,一冬天的暖,还有那些说不完的、沾着玉米香的笑。
傻柱忽然想起什么,往兜里掏了掏,摸出颗烤焦的玉米粒,塞给槐花:“你看,昨天忘给你的,还热乎着呢。”槐花捏着那颗玉米粒,指尖传来微微的烫,像揣了颗小太阳。她低头在画里添了笔,给“大黑狗”的嘴里画了颗玉米粒,金灿灿的,在纸页上闪着光。
三大爷的算盘又响了,这次是在算卖玉米的钱:“按市价,八千斤能卖八百块,除去种子肥料钱,净赚……”槐花没听清后面的数,只看见傻柱弯腰掰玉米的背影,在阳光下晃成了个金晃晃的剪影。这剪影,后来被她剪下来,贴在画夹的扉页,像个藏在日子里的秘密,等着一天天,慢慢酿成更浓的甜。
玉米收完后,地里留下光秃秃的秸秆,像排站得笔直的士兵。傻柱开始砍秸秆,镰刀起落间,秸秆“咔嚓”断开,码成整齐的垛,等着冬天当柴烧。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秸秆垛像座小小的城堡,傻柱的镰刀闪着光,远处的玉米囤在阳光下泛着黄,像个圆滚滚的守卫。
张奶奶把玉米粒剥下来,摊在院里的竹匾上晒。金黄的玉米粒在阳光下闪,像撒了满地的金豆子。“晒透了才能装囤,”她对槐花说,“不然容易长霉,吃着带股怪味。”槐花帮着翻玉米粒,指尖划过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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