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山磕了磕烟袋锅,“明儿天好,适合榨菜籽。”他往老榨机的方向看了一眼,新榨具上的桐油在夕阳下闪着光,像层薄薄的金。
夜里,胡小满躺在床上,翻着手机里榨油节的照片。有父亲抡锤的样子,有老木匠刨木的样子,有小姑娘捧着油碗笑的样子,还有那张写着“古法新韵”的海报,在晚风中轻轻晃。他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是把老的东西锁起来,是让它在新的日子里,活出更热闹的样子。
油坊的铜铃在风里轻响,像在哼一首古老的歌。老榨机和新机器都安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明天的太阳,等待新的菜籽,等待那些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故事。而那股子混着新旧气息的油香,还在老街的空气里漫着,像个温柔的约定,说好了,要一直香下去,没有尽头。
榨油节的余热还没散去,胡记油坊的门槛就快被踏破了。来买古法油的人排起了长队,有老街坊,也有特意从城里赶来的年轻人,手里都拎着空油壶,脸上带着期待的笑。
胡小满在前台忙着记账,笔在账本上飞快地划着,时不时抬头喊一句:“下一位!您要多少斤?” 他的额头上渗着细汗,嘴角却一直扬着——光是一上午,就卖出去了平时半个月的量。
胡德山在榨油区忙活,新做的枣木榨具用着格外顺手。他抡着木槌,“咚、咚”的声响在油坊里回荡,每一下都透着沉稳的力道。金黄的菜籽油顺着凹槽流淌,滴落在陶瓮里,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像在和木槌声应和。
“德山哥,你这油是越榨越香了!”排队的张婶笑着说,“我家那小孙子,以前不爱吃青菜,蘸你这油拌的酱,能多吃半碗饭呢。”
胡德山停下木槌,擦了把汗:“小孩子嘴刁,骗不了人的。这油啊,就得用新菜籽,慢慢榨,急不得。” 他说着,往榨机里添了把刚筛好的菜籽,“你看这菜籽,饱满得很,是后山老王头种的,没打农药,榨出来的油才清亮。”
正说着,老木匠背着个工具箱来了,身后跟着个半大的小子,是他的孙子小木。“德山,给你送新做的油勺来。” 老木匠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几把木勺,勺柄上刻着简单的花纹,“小木非要跟着来,说想看看榨油是咋回事。”
小木好奇地盯着榨机,眼睛瞪得溜圆:“胡爷爷,这木头疙瘩真能榨出油来?” 他伸手想去摸,被老木匠拍了下手背:“别乱动,这活儿有规矩的。”
胡德山笑了:“没事,让孩子看看。来,爷爷教你,这菜籽得先炒,炒到金黄,香味出来了,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