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美无瑕,是有德之人。
然而永庆改制虽然承认天子有至德,但并不认为天子有才、有功。
因为有没有德,是上天来衡量的,那是昊天上帝的事。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昊天上帝的大道就是形而上的,无法被观测也无法被归纳。
而有没有才,有没有功,这当然可以被观测也可以被归纳。通过考试的人就是有才,有实绩的人就是有功,而这都是切切实实可以被验证的。
这些就是形而下的“器”,是人间的事。
永庆改制的本质,对器与用进行二分,从而完成了对君权神授进行了重新解释。
【似乎在某种程度上类似实证主义,但不像实证主义那样强烈地否定了形而上学,只是把两部分对齐到了同一个层面上。】
在此之后,形而上的天道,归有德之人来管理;而形而下的国之重器,则被有才之人和有功之人管理。
换言之,科举共和制搞清楚了一件事——治理这个物质的世界,需要借助根据逻辑分析推导出来的知识。而诸如直觉、内省或道德教化之类,对物质的世界并无直接作用。理学和仁学也由此进行了二分,分别研究形而下的器和形而上的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朱先烯不能随便做决定。因为他必须先证明自己有才、有功,才能去做超出“虚静”之外的事。
不过实际上,朱先烯本人已经做了不少事了。因为他确实是具有有关的研究背景,也在炼丹术上有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这确实帮他争取到了在炼丹上投入经费的理由。
但是这之外的事,依照规矩,他不该去做——因为在其他事务上,其他更有才的人已经去做了。
不过反过来说,这其实也成了当前环境下天子参与政治的渠道。天子已经不适合在普遍意义上的行政工作中施加影响了,但他还可以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提出建议。
这也是为什么朱先烯从小就热心于学术——看似不争实则就是在争。真正没有政治野心的话,本来应该什么都不做。试图成为学者,这其实就是想要干涉朝政的表现。
科举共和制下,他的才与功不再是与生俱来的了,但这并不阻碍他另外再去修炼自己的学问。因为他也可以去考试,他也可以去做出自己的成就来。
只是相对于其他人,他其实在这条路上有一些劣势——他去参加乡试固然是什么问题,但他没有办法参加会试和殿试,因为主考官不能下场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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