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赶紧翻身爬起,使劲浑身所有的力气,像要在点球大战里拿下决胜分似地朝它腹部猛踹了一脚。
“哎呀!”那怪物尖叫着飞了出去,掉进泥径边密不透风的花丛里。詹妮娅自己也因为这因为这一脚跌倒在地上。她惊魂未定地望着那片吞没了腐犬的草丛,差点忘了正向她走近的亡者队列。在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找件防身的武器——石头、木棍、带刺的藤条,随便什么都行——来对抗那些她同样觉得眼熟的行尸以前,有只硬邦邦的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刚才可真险呀,瞭头。”她听见剧作家的声音说,“这一位实在太欠礼貌,一点都不讲究待客之道。我看咱们稍微抗议一下也完全有理。”
詹妮娅回过头去瞧他。果不其然,扶她起来的人正是她掉线多时的搭档。他这会儿的样子像是完全清醒了,就是说话的声音还有点虚弱。她的视线又瞟向他的右手,发现他掌中像变戏法似地冒出来了一把枪;而且,不管她怎么瞧,它都很像是她从马蒂陶手里抢来又半途丢失的那一把,但她不记得它原先有这么大的动静。
剧作家的脸庞是一种通透发光的火红色,就连原本深色的斑点也如飞溅的火星般闪烁。在这座暮晚时分的繁花园中,他仿佛一团闯进来的野火。但他的神情却很镇静,没有再向詹妮娅多露出一点玩笑的意味,也不解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只是用一只手扶着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由提灯人引来的死人队列。“来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瞭头,你瞧瞧这排场,这就是它……哎,它故意这个样子在咱们面前登场,这东西的趣味多么怪异,天性多么残忍……”
詹妮娅呆呆地瞧着他所凝望的方向。先前,由于那摇曳的悬灯之光,还有腐犬可怕的笑声,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队列中最后的那一个人。她原先忽略了他,是因为他不像那两具毁了脸的行尸一样急切地追逐悬灯,而是远远地缀着前方的队伍,像要观赏游灯似地漫步在暗处。他的步履如醉酒踏歌,外套歪歪斜斜地挂在胳膊上。当幽风从摇毡的花影间穿出,经过他的身畔吹拂而来时,泉流的清鸣变得声调怪异、音韵缥缈,犹如一只枯手在水琴的音管上慢慢划动。
她认识这种声音,也认识这种感觉。她甚至认识这个自花园中走来的人……但那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可是眼下,她真的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存在了。那样一个躯壳里如何还能够留存人类的灵魂?那只是另一具行尸。她没有想到会这样。即使在之前曾经隐感不祥,她也从没预见到自己会目睹这样的场景,而她本来或许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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