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无恶意。若是在这艘与世隔绝的船上,两位星徒之间起了冲突……绝非好事。说不定,这正是殷社希望看到的局面。”
云霏看着眼前这对情绪截然不同的访客。一个咄咄逼人,一个努力斡旋。她的困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尴尬。
“你们想得太复杂了。”她轻轻摇头,披肩随着动作滑落一点,又被她随意地拢了拢,“我是主动来这里的。你们应该也看到,绯夜湾的舞池被改造成了休养的地方。我也差不多……是来调理自己的。我不喜欢和太多人在一起,你们也知道那些是怎样的客人。”
莫惟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云霏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带点无奈的人情味,可在这艘诡异的幽灵船上,任何“合理”都显得格外可疑。
“调养什么?”他的语气带着医生特有的探究,“是和你的‘识魄’有关的病吗?”
云霏的目光从窗外那片死寂的蓝收回,落在莫惟明脸上。“看来你们的确已经知道不少了。”她的声音依旧很轻,“不错,我的确和殷社的人很早就有所往来。”
她坦然承认了这点,没有一丝慌乱,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驼色披肩滑落的流苏轻轻晃动。“我不想让弟子们知道,是有原因的。你们大概也了解他们几分……都是些脾性凛然的孩子,眼里揉不得沙子,疾恶如仇。他们对殷社,自然如世人一样讳莫如深的。”
“殷社在道上只手遮天,是公开的秘密。”云霏的声音听不出褒贬,“但我向来认为,世事非黑即白,人的定义也很简单——对自己有利的便是好,对自己不利的便是坏。黑道于大部分人,自然是坏的,是祸患。我知道自己与他们有来往,也算不得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沙发布面,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痕迹。
梧惠不知道该不该反驳,只好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而我的弟子们……”她的声音里终于掺入一丝极轻的叹息,“他们又太爱惜我这个‘师父’了。若知道此事,必定会陷入巨大的痛苦和自我怀疑。他们会想,自己是否对敬仰之人产生不必要的怀疑?自己追随的道路是否早已偏离?我不想看到他们因此挣扎、煎熬。与其如此,不如不知。这便是我隐瞒的理由。只图一份清净,少些无谓的纷扰。”
莫惟明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她这番坦诚却依然令人不安的剖白。
他紧抿的唇线终于松动了一点:“若只是与你的‘病’相关,而非为了害人……作为医生,我能够理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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