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为什么拿起画笔。”
陈迹伸手,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耳垂上的小银环——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简单的素圈,却被她戴了整整一年。“那就慢下来。”他说,声音笃定,“沉淀不是退缩,是等心里的故事攒够了,再一笔一笔画出来。至于采风,苏曼上周还跟我提,她老家绍兴的乌篷船该换新的蓝布篷了,说那颜色衬着烟雨,是最温柔的墨蓝。”
周苓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像突然找到方向的小鹿:“真的?我还想去苏州的平江路,听说那里的老宅子还留着明代的花窗,阳光透进来会在青石板上画格子;还有婺源的油菜花,下个月应该快开了,金黄色的花海衬着白墙黛瓦,肯定像幅流动的水彩画!”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去翻抽屉里的速写本,指尖飞快地在纸上勾勒——几笔简单的线条,便画出了乌篷船的轮廓,船篷上还特意涂了一点淡淡的蓝;旁边是平江路的花窗,她在窗格里画了一片小小的枫叶,标注着“秋日更美”;最后是婺源的油菜花,用铅笔轻轻涂出一片金黄,边缘还留着参差不齐的笔触,像风吹过花海的起伏。
陈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那是他去年去南方出差时买的,上面还留着他用红笔圈的标记:绍兴的鲁迅故里、苏州的拙政园、婺源的江湾古镇。他把地图铺在画稿上,指着绍兴的位置:“这里有个老酒厂,苏曼说他们家自酿的黄酒,酒坛上的封泥是用当地的红土做的,烧出来会带点焦糖色。你不是想尝试用天然颜料吗?或许可以试试用黄酒的酒糟调墨,说不定会有特别的质感。”
周苓凑过来,手指落在地图上的红圈里,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那我们可以带上研磨盘和宣纸,走到哪画到哪。白天去写生,晚上就在民宿里整理画稿,你帮我磨墨,我给你讲当天遇到的故事,好不好?”
“好。”陈迹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还沾着铅笔灰,有点粗糙,却很温暖。他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写生,是在京郊的雁栖湖,那天风很大,周苓的画架被吹倒了,颜料洒了一身,却还笑着说“这颜色溅在白裙子上,像不小心开了花”。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姑娘心里,装着一片永远不会枯萎的春天。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画室里的光影慢慢移动。他们一起收拾画稿,将完成的作品小心地放进画筒,未完成的草稿则整理好放进抽屉,周苓还特意在抽屉里放了一小袋樟脑丸,说“怕夏天潮,画纸会发霉”。陈迹则在网上订了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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