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贾政悚然一惊,他虽迂腐,却并非全然不通朝政,“母亲是说……北静王他……有不安分之心?”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压成了气音,脸上已现出骇然之色。
王夫人也是吓得脸色一白,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紧。
牵扯到皇权争斗,那可是动辄抄家灭族的大祸!
“不安分与否,尚无实据。但其结交权贵,广布恩惠,门下清客如云,岂是甘于寂寞之辈?”
贾母语气凝重,“今日我们拒了姻亲,便是表明了态度。虽会招致忌恨,但也绝了后患。若真沾上,将来事发,才是万劫不复!”
“从今日起,府中上下,需谨言慎行,远离北静王府一切往来。政儿,你在外交际,尤其要注意,但凡与北静王府沾边的宴请、诗会,一概称病推了。凤丫头,”
王熙凤忙上前一步,敛容听令。
“府里往来的礼单,你亲自再过一遍,凡与北静王府有牵扯的人家,年节礼节照旧,但私下走动,能减则减,尤其不许收受重礼。”
“底下婆子、小厮的嘴也给我管严实了,若有谁敢在外头打着府里的旗号与北静王府的人厮混,或胡唚什么‘两家交好’的言语,直接撵出去,绝不轻饶!”
王熙凤心领神会,她掌家多年,最知其中利害,立刻应道:“老祖宗放心,孙媳明白轻重,定把府里管得铁桶一般,绝不让那些没眼力见儿的惹出事端。”
贾政此时已是后背渗出冷汗,连连点头:“母亲所言极是,极是!儿子定当谨记,绝不敢与那府再有牵扯。”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母亲回绝的深意,不仅仅是保全宝玉,更是保全整个贾府。
王夫人也稳了稳心神,道:“媳妇也定会约束好房下人,绝不生事。”
唯有宝玉,睁着一双清澈却迷惑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问道:
“老祖宗,既然那北静王府不好,我们远着便是了。为何……为何要如此害怕?我们自家过自家的日子,不行么?”
贾母看着他天真未凿的模样,心中暗叹,招招手让他近前,拉了他的手,语气缓和下来,却依旧坚定:
“宝玉,你当这府门一关,就真是自家日子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这样的人家,就像大河里行船,看似平稳,底下却有暗流漩涡。一步行差踏错,便是船毁人亡。”
“远离,不是怕,是‘不与之同流’。护住咱们的家,护住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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