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模糊的“子民”,也不再是简单的“士农工商”。
而是根据其实际的经济地位与权力关系,被清晰地解剖开来。
每一个“阶级”的利益诉求、生存状态、与朝廷的关系,似乎都变得清晰可辨。
“所以……”李承乾的声音有些干涩。
“先生的意思是,所谓的四业分民,早已名存实亡?其内部早已按照……按照这阶级之分,重新排列组合?”
“可以如此理解。”李逸尘道。
“士农工商是表象,是沿袭古制的户籍与身份分类。”
“而阶级之分,才是基于土地占有、权力分配、财富流向所形成的真实社会结构。”
“朝廷施政,若只看到四业之表象,则政策可能南辕北辙。”
“例如,朝廷欲劝课农桑,减轻赋税,若不能有效抑制土地兼并,则好处多半会被地主豪强所攫取,真正耕种的佃农、贫农所得寥寥。”
“又如,朝廷欲选拔人才,若不能打破士族门阀对仕途的垄断,则寒门英才依旧难有出头之日。”
李承乾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许多以往困惑的问题,此刻似乎都有了答案。
为何父皇励精图治,轻徭薄赋,仍时有百姓流离失所?
为何朝堂之上,总觉派系林立,各有盘算?
原来根子在于这社会已然分化成不同的阶级,各自有着截然不同的利益!
朝廷的任何政策,都会在这些不同的“阶级”中引发不同的反应,受到或明或暗的抵制或扭曲。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撼,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先生,依此而论,那作为国家根基的,究竟是哪个……阶级?”
李逸尘目光沉静。
“若论赋税之源,兵役之基,乃广大的庶民农户。若论统治之稳定,政令之通达,离不开官僚士绅集团之合作。”
“若论财富之流通,市面之繁荣,需倚重工商业者之活力。”
“而皇室与贵族,乃天下之共主,需平衡各方,方可长治久安。”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然则,这其中存在着根本性的矛盾。官僚士绅集团往往兼并为地主,其利益与庶民农户常有冲突。”
“工商业者积累的财富,又常用于购置土地,加入剥削农户的行列,或交结权贵,影响朝政。”
“朝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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